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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走出又是百餘丈,翠霧忽收,青泥香徑盡頭出現一棟三層小樓,依然是冰冷色調,在四周的草木環抱中顯得格外醒目。

幾頭魔獸互不相擾,棲息在樓前的青草地上。見到林熠也只懶洋洋地偏著眼角餘光掃了掃,隨後便自顧自去了。

林熠走到門口站定,朝敞開的客廳內問道:“有人在裡面嗎?”光影一閃,一名女子的影像出現在客廳正中的座椅內。然而,她並不是如公攬月那樣的虛鏡成像,而是一尊活生生的元神。

林熠望著青丘姥姥的面容怔住了。

每次當他從藕荷的口中聽到“姥姥”的名字時,總忍不住在眼前浮現起一個面目可憎、醜陋猙獰的鳩臉老太婆形象,可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大大的錯了。

“姥姥”非但一點都不老,而且還很年輕,很漂亮,甚至是自己曾經見到過的一位熟人。

傾城幽怨的女子,聖潔嫵媚的巫女,曾在玄映地宮內記憶猶新的凝望,都重現在眼前。只是,面前端坐的不是冰冷的石像,而是比石像更冰冷的元神。

要命的青丘姥姥,竟會是她。

林熠隱隱又開始覺得,那天刺破的手指頭疼了起來。

自己青天白日活見鬼了,不,是見到了上古傳說中的巫女。林熠驚訝得忘了走進客廳,長嘆道:“敢情自稱‘姥姥’的人,也可以這般年輕動人。”

青丘姥姥淡淡道:“臭小子,你現在再對我溜鬚拍馬,不嫌晚了一點麼?”

林熠道:“第一,我天天都在龍園的小溪裡洗澡,所以並不臭;第二,一想到閣下美麗年輕的外表底下,是一大把老得不能再老的年紀,我就渾身發癢,忍不住又想回去洗澡。”

青丘姥姥冰雪無瑕的元神猛射出一蓬森寒殺氣,將客廳裡的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以下。她冷冷注視林熠,說道:“也許,我可以先幫你洗一洗這張多事的嘴巴。”

林熠全力運轉太炎真氣,對抗撲面洶湧的凜冽殺氣,無法再向廳內邁近半尺,兀自微笑道:“不敢勞動姥姥為在下打水,下回我一定洗乾淨了再來。”

青丘姥姥與林熠對視許久,似乎意識到眼前的臭小子並非自己用眼神就可以鎮住的,於是元神站起,道:“跟我來。”轉身向側門走去,殺氣頓時蕩然無存。

林熠隨在青丘姥姥身後,穿過迴廊,走進小樓後的院落裡。青丘姥姥推開左首廂房的屋門,裡面一顆懸浮空中的夜明珠陡然亮起。

這間屋子像是書房,卻又與普通書房有很大的不同。裡面一排排櫥櫃上陳列的,都是收拾齊整的卷宗,依照竹製小標籤標明的秩序有條不紊地羅列。

林熠掃了眼最近的一張標籤,上面用硃筆寫著“金丹門”。那是一個在南方小有名氣的道派,弟子多精擅煉製祛病驅災的靈丹,可以算作是神霄派的一個分支。

青丘姥姥在窗前的椅子裡坐下,道:“林熠,你去把右首第三排上數第二行第九本卷宗拿過來。”

林熠好奇道:“這些都是什麼?正魔兩道各家各派的秘密資料?”青丘姥姥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該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林熠反唇辯駁道:“你不說,我怎麼曉得哪些是該知道的,哪些又是不該問的?”

青丘姥姥冷冷道:“那就閉嘴,什麼都不要說,只管老老實實按我的吩咐照做。”林熠慢悠悠走到右首第三排櫥櫃前,藉機掃過周圍的竹製小標籤,不禁暗吃一驚。

這些不起眼的標籤上,果然分門別類寫著正魔兩道各家門派的名稱,大到冥教、天宗,小到金丹門、太霞派這樣的地方小派,幾乎一網打盡,無一遺漏。而在第三排第二行的標籤上,赫然記著金牛宮的名字。

他取下青丘姥姥所說的那份卷宗,估摸了一下厚度約在五、六十頁左右。封面上寫了三個篆字:金城舞。

林熠略一回憶,並沒有從已知金牛宮的人名中搜尋到這個名字。但從“金”這個姓氏上推測,多少會和金牛宮宮主金裂寒存在某種關聯。

他怕青丘姥姥生疑,迅速收好卷宗走出。

青丘姥姥問道:“你沒有拿錯吧?”林熠點點頭,又立刻搖搖頭。

青丘姥姥微微一蹙眉,說道:“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開口回答我?”林熠像遭受了誤解的孩子,道:“不是姥姥剛才吩咐在下閉上嘴不準開口的麼?”

青丘姥姥尚是第一次碰上眼前這種,讓她好幾回都禁不住湧起殺人衝動的臭小子,偏偏礙於龍頭的旨意,只能無可奈何的拼命忍耐。

她纖細的玉指悄然顫抖,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