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仙子一撇嘴,道:“什麼酒聖,兩個不可救藥的醉鬼罷了。”
羅禹問道:“兩位前輩,林師弟現下在何處?”
白老九道:“他與咱們約定,不論是否找著你,十月二十五晚上,都在思閒峰雲居觀碰面,而後一起殺上虯松嶺青蓮寺,找那妖僧無戒算帳。”
羅禹一省道:“不錯,雲居觀的滿門血仇不能不報!”
可一想到自己如今連御風也都不能,更莫奢談與林熠並肩殺上青蓮寺,找無戒和尚等人討回公道了,頓時一聲苦笑,搖了搖頭。
黎仙子詫異道:“雲居觀跟青蓮寺風馬牛不相及,怎會給人滅了?”
玉茗仙子將從羅禹那兒聽到的事情經過簡略說了,提及萬年丹參時,黎仙子心頭一動,暗忖道:“我若能服食了此寶,不僅可功力大增,更能鞏固仙基,今後施展”千幻靈心訣“時,便不需吸食旁人陽魄,再去煩惱有走火入魔之虞了。”
一念至此,黑漆漆的一對眼珠靈動打轉,偷偷打起了萬年丹參的主意。
羅禹哪裡曉得她在轉動這個念頭,默默數算了日子,說道:“離十月二十五尚有幾日,咱們且先到雲居觀瞧瞧林師弟是否已到了?”
白老七叫道:“好啊,咱們快走!別讓林小子一個人就把青蓮寺端了。這麼熱鬧好玩的事情,老子多少年沒趕上了,這回說什麼也不能錯過。”
羅禹一點頭,轉臉望向玉茗仙子問道:“茗妹,你隨我一起去麼?”
玉茗仙子笑道:“羅大哥要去哪裡,小妹自然也就追隨到哪裡。”
黎仙子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說道:“你們去吧,本姑娘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玉茗仙子關切道:“黎姐姐,你要去哪兒?現在到處都是找你索要雲篆天策的人,還是大夥兒在一起比較穩妥。”
白老九也道:“對啊,人多才好玩兒,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有什麼意思?”
黎仙子已打定主意要設法盜出萬年丹參,自不願與眾人明說,更不想和羅禹扯在一處,當下道:“我要回瑤邪天府休養數日,上回被羅禹這小子打的傷還沒好透。”
說罷,又恨恨瞪了羅禹一眼,實在不明白這傢伙到底有什麼好,居然讓自己的好妹子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
羅禹道:“大丈夫恩怨分明,羅某欠閣下的情,日後定當補報。但你若再肆意胡為,吸食他人陽魄,羅某亦絕不會坐視不理!”
黎仙子冷笑道:“隨你吧,難不成本姑娘還怕了你?”
玉茗仙子櫻唇翕動,遲疑說道:“黎姐姐,小妹有一句話想奉勸與你。那雲篆天策即便有通天之妙,也終非你我應得之物。為著它,短短十數日內已不曉得死了多少正魔兩道的人物。你莫不如將它妥善處置了,也免引火焚身,惹得無數窺覷。”
黎仙子道:“這道理我焉能不明白?姐姐自有分寸,妹子就不必擔心了。”
當下與玉茗仙子告辭,轉首御風去了。走出多遠還聽見白老九與白老七兩人扯著嗓門,在爭辯思閒峰的方位,究竟在東面還是在西面?
黎仙子不敢御劍,以免劍華耀眼引人矚目,只一路御風朝北,走出二十餘里,方才轉而向西,直奔虯松嶺。
日暮時分,虯松嶺遙遙在望,她收了身法落在山麓間。
此處山林環繞,空寂無人,惟有幾聲鳥鳴幽幽,一條黃土山道迤邐而上,向南延伸,直抵青蓮寺山門前。
黎仙子心中暗道:“聽玉茗妹子說起,那萬年丹參已落入金牛宮麻老魔之手,且當日青蓮寺中高手雲集,不乏呂岩這等扎手角色。
“我就這樣闖將進去,未免有些莽撞。想那麻老魔本就是衝著本姑娘來的,為了一株萬年丹參,我莫要自投羅網才好,需得小心設計,以智取勝。”
她默唸心訣,丹田真氣流轉,身上煥出一團白光,轉眼變成一個貌不驚人的年輕女子,正是綠鶯的裝束打扮,連神態都惟妙惟肖。
如此一來,縱被人撞見,也不至於被當即識破了身分。
冷不防頭頂上傳來聲驚叫道:“妖怪啊─”“撲通”一響,一團黑影從樹上摔落,狼狽不堪的跌了個仰面朝天,激起地上一蓬塵土飛揚。
黎仙子更是出乎了意料之外,她剛才完全沒有察覺到附近還有別人存在,突然有人來了這麼一嗓子,也委實嚇了一跳。
她急忙定睛觀瞧,只見地上躺著個滿身塵土的小道士,約莫二十來歲的年紀,長得也算眉清目秀,只是一臉的驚恐惶急,戰戰兢兢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