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約而同地,兩人的手緊緊握住,看似雲淡風輕,但簡單的動作卻蘊藏在難以言明的緊張,原本下足了力道的朱雷,到中途卻感覺到能將他的骨頭都給壓碎的力道,疼得他立即皺了皺眉,再也無法使勁的他想鬆開手脫離,赫連長葑卻沒有讓他稱心如意,反而折磨了他一會兒,才優哉遊哉地鬆開。
在手被鬆開的剎那,朱雷臉色蒼白,望著赫連長葑的時候,眼底多出幾分不同的意味。
他自認為自己這個健身教練當得不錯,尋常的人跟他比手勁完全沒有任何勝算,但眼前這個男人卻超乎他的想象,看起來確實有些本事,可肌肉卻沒有很明顯的練出來,不知哪兒來的那麼大手勁,更重要的是他在寒風中跑步都得加上一件外套,這男人卻只著一件白色襯衫,並且完全沒有逞強的樣子。
“跑吧。”
夜千筱當然將他們倆剛剛的交鋒看在眼底,不過具體原因倒也沒有想通,她沒有細細去追究,擺了擺手後,就招呼他們倆繼續開跑。
跑了半個來小時才跑熱的身體,歇下來一兩分鐘而已,又被這冷風給吹涼了,這種跑步可沒有什麼效率。
別墅區佔地面積極廣,以他們這種陪夜千筱跑步的速度,基本上要跑兩個小時才能跑上一圈,
而在這樣無聊的閒跑中,熱情的朱雷卻跟夜千筱聊得很歡快,儘管很多時候都是他在講,夜千筱甚至連聽都沒有聽,可夜千筱聊天卻極有技巧,只要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就可以抓住重點,要麼讓對方說的滔滔不絕,要麼將話題給引開,所以就算她相對來說不怎麼熱情,但朱雷的熱情卻不減分毫。
投緣啊!
被糊弄到底的朱雷同志非常激動的想著。
上次在車上,他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這次難得再遇見夜千筱,如果能套個聯絡方式之類的,就再好不過了。
一直在旁邊保持沉默的赫連長葑,在聽了陣他們的談話後,將夜千筱這糊弄人的本事給看在眼底,再瞧得朱雷那眉眼滿是喜悅的模樣,縈繞在他身上的陰沉氣息也不自覺地消散了許多。
“我就住在這兒,”近乎跑了一整圈,朱雷終於在棟別墅面前停了下來,邊介紹著自己的住所,他又頗為好奇地問著夜千筱,“你住哪兒啊?”
赫連長葑懶懶的抬眼,格外平靜地接過他的話,“我們就住在附近。”
“呃……”
滿心歡喜的等待夜千筱回答的朱雷,忽然得到這麼個答案砸下來,一時間難免有些傻眼。
我們……?
這是幾個意思?
夜千筱可不比這兩個變態,跑了那麼久自然是很累了,停下來的時候連氣息都沒辦法保持平穩,現在就算聽得赫連長葑如此“露骨”的回答,她也只是翻了個白眼,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理會。
“你們倆不是朋友嗎?”
呆愣了好一會兒,朱雷才將思緒給連線起來,不由得狐疑問道。
“以前是朋友。”
赫連長葑很正經的回答著,話語中暗示意味十足。
以前是朋友,現在天都黑了,還能陪她一起跑步,哪裡只是朋友的關係?
就連願意陪著他們一起跑步的朱雷,或許最開始是真心單純的想跟夜千筱他們跑步,但最後問夜千筱的住址之類的,其中的想法絕對不會純潔到哪兒去。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整個過程中看起來真的只是“朋友”的男人,忽然冒出了另一層曖昧的身份,以非常直截了當的方式讓他沒有再下手的餘地。
朱雷頗為尷尬地看著正在休息的夜千筱,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看起來倒像是預設了赫連長葑的說法了。
畢竟不是死皮賴臉的人,更何況夜千筱身邊還站著個宣佈所有權的男人,朱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然後就灰溜溜的跟夜千筱告了別。
“回去嗎?”
夜千筱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這樣的運動量對赫連長葑來說什麼都不是,但對她來說足夠在部隊裡晨練了。
只不過,她心裡隱隱覺得,能讓赫連長葑出來一趟,絕對不僅那麼簡單。
於是,如她所料的,赫連長葑抬眼看向前方昏暗的道路,不緊不慢地開口:“再跑一圈。”
“……”
擦汗的動作微頓,夜千筱丟給赫連長葑個眼風,卻也不跟他有所爭執,很快就繼續抬腳開跑。
赫連長葑看著她平穩的步伐,就算心情不爽了也不會為此而賭氣,該以怎樣的節奏來跑從來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