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答得簡潔明瞭。
重重呼吸著,陳雨寧斜眼看著一旁的徐明志,卻見對方的視線黏在夜千筱身上似的,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的視線。
莫名的惱怒!
咬咬牙,陳雨寧鎖眉,看向夜千筱,問,“能撐得住嗎?”
“能!”
聲音冷淡,夜千筱也沒多用心。
陳雨寧對她有敵意,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有,最近的不滿似乎又重了些,總讓人有種故意來找茬的意思。
她說不能,指不定如何諷刺她。
再者——
發燒並不嚴重,她確實撐得下去。
聽到夜千筱並不重視的回答,陳雨寧眸色微冷,心情愈發不爽起來。
“她說能撐住。”
陳雨寧給了徐明志回答。
現在這段時間,歸陳雨寧來管理。
既然能撐住,陳雨寧是不會批假的。就算徐明志出面,那也不行。
“你聽她的?”徐明志頗為惱怒。
“不聽她的,難道聽你的?”陳雨寧毫不相讓,咬字清晰,“徐教官,你沒資格插手我的訓練!”
“你!”
徐明志微怒,狠狠咬牙。
轉而,卻偏過身,很是惱火的朝夜千筱問,“夜千筱,你確定,自己能撐下去?”
難以壓制住心裡的火氣。
他來這裡,是聽劉婉嫣說了夜千筱的情況。
渾身淤痕,連碰著都疼,昨晚被潑了盆冷水,早上醒來感冒,一直咬牙撐到現在。
而夜千筱和易粒粒比試的事,是在門外拉人打聽到的。
據說還有懲罰!
就夜千筱這模樣,就算槍法再高超,也肯定會低水平發揮,更不用說跟她比賽的對手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易粒粒!
她怎麼可能贏?
於是,果不其然,夜千筱輸了。
可徐明志並不是在生氣夜千筱的失敗,也不是在生氣不知情的陳雨寧,而是在惱怒夜千筱的態度,竟然毫不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
說聲自己難受,有那麼難嗎?!
“我確定。”
斂了斂眸,夜千筱緊緊抓住槍支,整個人站的筆直筆直的,分毫不動。
若非她神色疲憊,面頰微紅,他人還真的難以相信,她現在正在發燒!
“徐教官,你別忘了,你自己就頂著四十一度的高燒下過泥潭,”陳雨寧沉著眸,沒好氣地質問道,“憑什麼你能夠堅持下去,她就不行?”
“……”
徐明志一時啞言。
是。
經歷過選拔訓練的,有很多人都經歷過這種事情。
受傷,生病。
在痛苦與煎熬中,他們一步步的前行,一點點的熬下去,一直到現在。
可……
這事放到夜千筱身上,徐明志就下意識的否決了。
個人情感帶入的太深了。
沒辦法,他心疼,見不得她受丁點的苦楚。
“夜千筱!”
見他沒吭聲,陳雨寧便偏過頭,重重地喊道。
“到!”
夜千筱應聲。
“回去將子彈射完,再去操場跑五十圈。”
“是!”
夜千筱神色不變。
說完,將槍支交給旁邊記錄的人員,再拿起自己的95式,便轉身直接出了門。
易粒粒和顏悅色的,跟她一樣,還搶、拿槍,然後出門。
而——
聽到那“五十圈”,徐明志硬是沒反應過來,眼見著她出門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
什麼。
壓抑著怒火,徐明志朝陳雨寧問道,“什麼五十圈?”
“她輸了,跑五十圈,我們先前約定好的。”
陳雨寧神色淡淡,說的理所當然。
“她生病了!”徐明志咬牙,火氣上湧。
凝眉,陳雨寧冷笑,“說到做到,她連這點都做不到,還算什麼軍人?!”
深吸一口氣,徐明志臉色頓時沉下來,“陳雨寧,你是不是故意針對她?!”
微微一愣,陳雨寧平息著心裡的刺痛,不可置信的反問道,“你這麼覺得?”
“否則呢?”徐明志厲聲道,“那麼多人,你憑什麼專挑她出來比試,易粒粒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可她來部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