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舒了一口氣,竟是在場幾人中最快恢復過來的那個:“陸真人,您一力要師妹入陸家所謂為何?”
他這一聲,倒是將還在怔愣狀態的秦雅及時還回了神,饒是秦雅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也並非沒有聽過那等荒唐的事蹟,甚至於在崑崙還有一個燕錦兒做代表在他面前亂晃。可是,妄他修行百年,也從未曾想過這樣的事居然會發生在一向乖巧聽話的葭葭身上,是以一時之下,若非顧朗反應過來,恐怕便連他自己都要怔住了。
不過秦雅雖然被嚇的不輕,卻還是兀自鎮定的輕咳一聲,正色看向陸敏:“陸真人一力要小徒入門,卻是為何?”
陸敏勾了勾唇角,似是沒有意識到自己一言有多麼的驚世駭俗,只是微微頷首了片刻,這才悠悠出聲解釋道:“她精通陣法,入得我陸家,我陸家亦不會虧待她,為何不可?“
倒是秦雅一旦回過神來,反應極快,頓了頓。忽地勾唇一笑:“照陸真人這麼說。秦某倒是想到一人。精通陣法,想來又是願意入陸家之門的。只需陸真人願意捨得陸家的幾個徒子徒孫,這人定是萬分配合的。”
陸敏似是也有幾分驚訝:“誰?”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崑崙天機殿之主、當世詭道高手的燕真人。不但精通陣法,更是我天機殿的主人,而且容色也能算得天下無雙,陸真人開出的條件,秦雅敢以名頭擔保。她定是願意的。“秦雅說這話時偏偏還是那一副苦口婆心之色,直叫眾人想笑不能,尷尬至極。
陸敏亦是臉色一僵,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便連連搖頭:“不成!她怎麼行?”
“為何不行?”秦雅反問。
陸敏臉色額微僵,半晌之後,這才沉默了下來,嘆了一聲,悠悠開口道:“她當然是不成的,因為……”
眾人只見他悉悉索索的從袖中取出一卷儲存完好的卷書。瞟了一眼葭葭,不知怎的。葭葭被陸敏這一眼,看的當下便有幾分心驚肉跳。
而後,便見陸敏開啟卷書,低聲誦閱了起來:“茲我陸氏家族後人,餘陣法之道與遠山真人相輔相成,不禁懷想,若有朝一日,二者合一,豈非強強聯手,是真正的極其陣法大成?屆時,想來天下陣法之道魁首,將在我崑崙矣。特與遠山真人立此介書:若萬年之後,或有我崑崙弟子機緣巧合,得我崑崙遠山真人傳承,屆時,可憑此書要求傳承弟子入我陸家,以此為證,期限永恆。凡我崑崙弟子,人人必得遵守,無一例外。”
念罷,陸敏才抖了抖手中的卷書,面無表情的看著在場幾人:“看到了麼?遠山真人與我陸家先祖立下的誓約。可不是人人能夠替代的,試問當下,祖師爺仙府傳承者有幾人?”
見得在場眾人驚愕的目光,陸敏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葭葭:“你自得了祖師爺傳承的那一刻起,便要入我陸家了。”
葭葭沉默了片刻,囁囁的開口道:“那陸真人為何之前不說,直至現在方才說出口?”
但見陸敏低頭想了片刻,這才抬頭一一敘起了緣由:“你得了傳承是不假,可我修真界中天天有修士殞命,是陸某不能保證你是否能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直至最近,陸某與連真人接觸過後,覺得連真人有我崑崙名修之風,有飛昇之能,不會殞命,這才開了口。
葭葭嘴角抽搐了起來:他倒是誠實。
只是,葭葭搖了搖頭:“我不想與你陸家任何一人結為道侶,還請陸真人收手吧!”
“不成!此物陸某一經拿出,除非連真人叛出崑崙,否則便是當今掌門、妙無花妙真人這兩位都不能駁了此書。”陸敏之所以敢這般無緣無故就找上門來,不得不說,與手中這卷卷書是有著極大的關係的。
若說方才,還有幾分悻悻的幾人,眼下皆是一臉沉重之色。只是葭葭、秦雅、顧朗師徒三人似乎還情有可原,但是便連陸星羅都是一臉沉重之色。
他卻是亦有自己沉重的緣由的:在他的記憶中,只要拿出此書,連真人除非叛出崑崙,否則就必須按照此書所述來做。那麼連真人會叛出崑崙麼?明顯不會。陸星羅一張俊臉都皺在了一起:連真人似乎不願意要與老祖宗結為道侶呢!方才老祖宗說讓路真人隨意挑,陸星羅思及陸家子孫中似乎他與連真人走的最近,如此看來,最有可能的是他?陸星羅搖了搖頭,一張臉皺的更緊了:蒼天可見,他當真是將連真人作為一個尊敬的前輩來對待的,思及要與連真人結為道侶,那她會不會天天訓斥他?陸星羅一張俊臉便立在場中變幻莫測,不得不說,在場的幾人之中,陸星羅的想象是最為豐富與跳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