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待他?從小到大,可說除了沈離光,她從未關心過別人,便是自己的生母,她也沒有太大感覺,倒是利用起來毫不手軟。可是沈離光卻不一樣,她知曉是怎麼回事,知曉自己心悅他,她對任何人毫不留情,惟獨對沈離光,她三番兩次的手軟,從來不讓任何人痛下殺手。今日更是為了見他,甩了身後跟蹤之人,女為悅己者容,她整整打扮了半日,這般過來見他,師尊竟然連多看她一眼也不願意。
心中的怒氣高漲,看著這個世上唯一能夠牽動她心緒的男人,林卿言憤怒的出手了。
喬喬向後退了兩步,跳到了一邊那棵大樹上,搭弓,卻遲遲不曾出手,只看著眼前出手相向、仿若勁敵的一對師徒。
沈離光面上是淡漠與悔恨,而林卿言面容竟慢慢猙獰了起來,憤恨惱怒的看著沈離光:“師尊,弟子敬你愛你,您便是這麼對待弟子的麼?”
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世間無血緣關係中極為重要的師徒關係,在修真界中常見卻彌足珍貴,因為這是每個修士踏足修真界背後真正的依仗,常常作為僅次於父母關係的存在而存在著。可現下,眼前這對師徒當真是仇人一般拔刀相向,誰也不曾手軟。
沈離光的招數乃崑崙正統,是正道的功法,但是林卿言,她這些年走了邪路,功法來歷都有些不正,甚至還曾用過灌頂之法,將功法灌於自己身上,眼下二人,雖說沈離光已是元嬰後期,林卿言是元嬰初期,可林卿言當真要動手殺人,那等千奇百怪的法寶絡繹不絕,一時間,沈離光倒是無法將她一擊斃命。
其實這時,若她來上這麼一箭,當真是最好不過了。不過沈真人給她的指示遲遲未下,她便遲遲未曾動手,只等一個天賜良機。
在一旁旁觀了片刻,不得不說,瞭解一個人的往往是其對手。喬喬雖說不能算林卿言真正的對手,林卿言的對手,可說是崑崙的連真人,雖然似乎那連真人不曾將她真正放在心上,可是這麼多年的追查也不是白費的,喬喬並不笨,她不相信,即使林卿言刻意將暗中保護的人甩了,她也堅信,定還有不知道的修士在暗中保護著她。現下出手,並不合適,她只需要蟄伏,等待一個真正的天賜良機:沈真人真正的底牌還不曾拿出來,那是個讓林卿言避無可避、無論多少人保護,這一生修為還是要毀去的底牌。
二人打鬥相歡,對於旁人,林卿言可能早就使出那等狠歷陰毒的招數了,可是對方是沈離光,再如何眼前這人總是自己心尖尖上唯一的一個存在,她出手不免軟弱;而沈離光則恰恰相反,對於旁人,若非惹急了,他並不會趕盡殺絕,可眼前的林卿言,殺她這個決心,他一早便做下了,是以,出手不但不軟,反而比起平時更為狠歷,最最重要的是,他修為本就高於林卿言,林卿言藉助外物,終究是有個頭的,是以很快,林卿言便落了下風。
眼見沈離光出手,一擊打掉她手中的匕首,另一手成鎖喉狀,直擒林卿言的喉口,眼看就要一擊得手。林卿言面色灰敗,心如死灰。
她突然希望眼前對她出手之人,就算是讓她嫉恨、討厭的連葭葭也好過這個讓自己心心念念,每每入夢的師尊。即便冷硬如林卿言也有兒女柔腸的一面,對著沈離光,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為他精心打扮、描畫的妝容早已花了一片,林卿言訥訥的開口,淚眼朦朧的看著這一擊向自己喉口襲來:“師尊……”
沈離光一向不是心狠之人,他有的,從始至終都是冷漠而已。對著林卿言那痴痴的表情,沈離光手中一頓,不過只一瞬,便復又咬牙,將手繼續向前伸去。
雖說不過頓了一瞬而已,可還是有一道掌風,在他真正出手,鎖住林卿言咽喉之時襲來,向他重重的拍了一掌。
這一掌,力度不淺,出手之人修為高於他太多,一掌打破了他護身的法寶,直擊肩胛。沈離光喉中一熱,一道殷紅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可他卻頑固的不願放棄,還是執意要將這一招繼續下去。
“嘖嘖嘖,真是天怒人怨啊!這徒弟也當的忒失敗了,師尊不顧自己受傷,也要掐死她,這是何等的怨恨啊!”一道感慨聲自樹下傳來,喬喬的搭弓的手頓了一頓,睜大眼睛向下看去,這一看正對上了一張同樣向上看來的臉。
這修士的容貌普通,不過卻生了一雙深不見底的暗瞳,與自己一個對視,咧嘴一笑,目光在自己手中的弓箭之上轉了一圈,略略一頓,便復又笑開了:“道友可得注意了,弓箭屬遠攻,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定要一擊斃命。”
喬喬狐疑的點了點頭,再次向場中看去,卻見那修士出手又一掌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