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小部分,可葭葭心裡還是極喜的。人各有志,當年蕭璃雪得到混沌遺世這等奇物,種植靈植,卻不過才堪堪築基的修為,手上便得擁金山,匹夫無罪,懷璧有罪,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雖說如今的葭葭修為自不可與蕭璃雪當年同日而語,可她卻也深知一山更有一山高的道理,元嬰中期的修為很了不得麼?不,有太多的修士仍在她的頭頂上,自上而下俯視著她,半點馬虎不得。
一路御劍穿林而過,葭葭心情極好,待得行至東籬院附近,葭葭心頭一突,一道熟悉的氣息似乎近在咫尺。
不知不覺下了飛劍,葭葭抱著雙臂,目光泠泠然的注視著前方的修士。但見他身著一身得體的黑色鑲金邊的蟒紋長袍,頭帶金冠與同色的髮帶。手執一柄長劍靜靜的立在東籬院的的門前,通身的貴氣,正似名門大族中走出的貴介公子,一如初見。
見到她,他面上略顯堅毅的神色柔軟了一些,瞳子亮若雙星,朝她微微頷首:“回來了?”平日裡清冷的聲音多了幾分溫度。
或許是在一旁胖吳真人和肥獸羞花的襯托之下,葭葭只覺今日的顧朗站在那成片的靈植之前,身旁佈景如畫,唯他如此真實。
葭葭愣了一愣。彎唇淺笑。眉眼彎彎:“師兄怎會來這裡?”
顧朗伸手。接過她手中取出的酒罈,遞給了一旁神色巴巴的胖吳真人,待得她走到一旁,尋了個舒適的位子坐了下來。這才濃眉微蹙,解釋了起來:“世間為一顆九鼎闢神丹風雲再起,我等順藤摸瓜查到了這裡,知道你在這兒,便來看看你。”
“我?”葭葭隨意的伸指,掠去額前的碎髮,將它別到耳後,眨了眨眼,復又笑了起來。“我在這裡還好,吳真人,厄,他待我也不錯。師兄事忙,不需特意跑這一趟的。”
這話方才說出。葭葭眼風掃向一旁低頭默默撫摸著手裡羞花的胖吳真人,見他一張大圓臉漲的紅紅的,耷拉著腦袋,低頭不語。
顧朗面上神色轉淡,微微頷首,只是出口的話卻是:“無妨。子橋結丹之後,與明光真人還有門派中另外幾位金丹真人一道出去歷練,師尊閉關,有諸星元在,正巧顧某聽聞吳三胖真人大名已久,便來叨擾數日了。”
葭葭雖說覺得自己的事自己解決的好,並沒有麻煩顧朗的意思在裡面,可聽顧朗這麼說,葭葭自然是覺得再好不過了。
只是吳三胖?葭葭轉頭,神色古怪的看向那胖吳真人,心道:“人如其名!我連葭葭今日算是當真見識到了什麼叫人如其名。”
大名吳三胖的胖吳真人,面色訕訕的看了一眼顧朗,葭葭覺得更為奇怪,顧朗元嬰中期的修為,為何這胖吳真人卻是這般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忌憚顧朗。難不成,被他抓住了什麼小辮子不成?
這樣想著,葭葭越看吳三胖的表情,越發覺得可疑了起來,口中唸叨了幾句,但見吳三胖慌張之色更顯,連帶喂那羞花丹藥的手都有些哆嗦。
天色將黑,吳三胖也放棄了往日挑剔的晚餐,直接訕訕的抱著羞花回了屋。
“師兄,他怎麼看了你就似老鼠見了貓似的?”吳三胖的性格過於鮮明,少有不對,便能立刻叫人察覺出來,葭葭亦不例外,很快便感覺到了吳三胖的不對勁。
顧朗搖了搖頭:“莫多想了。”說罷,方才回頭,便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美目。
葭葭見顧朗正對上了如花,剛要說話,卻見顧朗拔劍而起,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你是何人?與燕真人什麼關係?何故盯上我師妹?”
如花呆呆的望著他,半晌之後,傷感至極的掩面狂奔而去。
顧朗自是一早發覺葭葭拉住了自己,便未再追,而是收了手中的長劍,回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無妨,這才輕舒了一口氣:“她到底是一縷元神,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也不怕她奪了你的身子?”
葭葭尷尬的笑了兩聲:暗道師兄果然有先見之明,才一見面,便看出瞭如花有搶奪她身子的潛質。
想了想,葭葭便將如花與燕真人之間的來歷告訴了顧朗。
顧朗聽罷,這才臉色稍霽,只若有所思的望著如花的方向低頭思忖了片刻,這才抬起頭來,葭葭細細的看著他面上的表情,但見並無太大的異樣,便放下心來。
吳三胖這裡要住人自是需要自己動手的,有葭葭在一旁打下手,顧朗很快便將木屋搭建了起來。
葭葭忙了會兒,抬起頭來,卻見那吳三胖正抱著羞花,斜靠在一旁吊腳樓的樓角之處,不情不願的看向顧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