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如此。”那修士微微頷首,雖說葭葭告知了他這胖老道的姓,但一個姓實在不好判斷。他打定注意先不出手,看看在說,是以當下便收回了長劍,抱臂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看著又一道湛藍色的天雷將至老道的頭頂。
那剝的精光的老道還在那裡蹦躂,口不擇言,一點也不避諱有葭葭這個外女在場。看著胖吳真人以一身肥肉生生抗住了五道天雷,異象這才漸漸散去,紅日亦從層層的密雲之後重現了出來,光溜溜的老道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取出一塊布,圍在腰間,勉強遮住了自己的重點部位,這才行至那三足、篆刻著經文的小鼎前,也沒有那麼多講究,也不似一般修士對天才異寶現世,以大禮相迎,就似面前不過再普通的一鍋紅燒肉一般,伸手撥拉開那丹鼎的蓋子,隨意的仍在了地上。
雖說不曉得這丹鼎是什麼來歷,但光看那丹鼎表層的古篆經文,想來不是一般的物件,但就是這樣一件物件,外頭還印刻著幾隻黑黑的腳印。
那胖吳真人也不避諱眾人,就這般大喇喇的從裡頭拿了出來,卻見是五顆暗紅色的丹藥,藥香無比,與一般丹藥不同的是這丹藥外頭竟隱隱有一層七色的光圈。
“是丹暈。”有人失聲叫了出來,也不管這丹藥是做什麼的,說話間那人就出了手,卻是一條可長可短,自有變換長度的鏈條,葭葭粗粗用神識掃了一眼:地級二品的法寶。殺人奪寶的人果然捨得下血本。
眼見那鏈條尖兒就要觸上那有了丹暈的丹藥,卻見那胖吳老道忽地“嘿嘿”一笑。伸手便將那鏈條躲了過去。
外人看來他這動作分外簡單,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拉,然而那出手的修士卻是臉色大變,雙唇顫了顫,從唇間一口血噴了出來。
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就被他這般輕易的奪了本命法寶,受了內傷。出現在這裡的修士皆是慣會看事行事的角兒,眼見他如此,幾個元嬰中期的修士便似是說好了一般,離開的不少。還有兩個也退後了數步。磨蹭著不肯離開。一看就是打了撿漏的注意,等他們兩敗俱傷,若是有時機,便不會放過。但是這胖老道的漏,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撿的。
葭葭雖然對這兩個元嬰中期的修士的行為有些不恥,卻也明白他們這行為卻是最自己益處最大的一種,不過恁地可惡就是了。
剩餘的幾人周圍靈力微微浮動,大抵也是看出了胖吳真人不是好對付的,正互相傳音。那胖吳真人恍若未見。
葭葭轉了轉眼珠,卻突地回頭,緊盯上了方才那位與她搭訕的修士:“他們打算一起上,您呢?”
那修士原本也打了觀望的主意。但被她這麼平白的說出來,臉色一僵,半晌之後,搖了搖頭,眼見著卻是明哲保身了。
說話間那剩下來的幾位修士便齊齊向那吳真人襲去。玄靈豎著耳朵,自不放過外頭的一舉一動,現下忽然聽聞此事,頓時笑了出來:“莫看他們現下齊心,若是那吳胖子是個好對付的,被搶了丹藥,恐怕一會兒為這丹藥還要鬥上一鬥。
然而原本會出現的胖吳真人與修士鬥在一塊兒的情形並未出現,卻見胖吳真人在關鍵時刻,腳底抹油,閃了。閃就閃唄,關鍵是他還好死不死的留下了一顆。那泛著丹暈的丹藥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隔出老遠便能聞到丹香。
胖吳真人打什麼主意,在場的沒一個不知道的,但即使知道,卻還是隻能巴巴的往陷阱裡跳,因為在場其他人,都是信不過的,不過臨時組的隊,誰也不信任誰,這種關係,就似一團散沙,即使粘了起來,可稍稍一碰,也會立刻碎了去。
就譬如現在,方才還打算一起動手的修士頃刻間就戰成了一團,那廂閃人的胖吳真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背後,拍拍她的肩膀:“你一旁這個是誰?也是想來要老道彈藥的?”
葭葭愣了一愣,剛要說話,一旁那位修士臉色變了變,連忙乾笑了兩聲,擺了擺手,御劍離開了。
卻見胖吳真人眼下鬆鬆垮垮的套著一件衣裳,梳洗過了一番,比方才那黑乎乎的一團明顯好了很多,毫不在意的在旁邊坐了下來,抱起羞花,悠閒自在的看那一群修士鬥法。
葭葭也跟著蹲了下來,好奇地問他:“前輩,您練的到底是什麼丹藥啊?”
“九鼎闢神丹!”
葭葭眨了眨眼:“這丹藥是做什麼用的?”
卻見那胖吳真人摸了摸他短小精悍的眉,雙目向上一挑:“進階藏神所用,功效大抵與築基丹之流類似,幫助進階藏神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