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走進鎖妖塔,便只覺趴在腰間的老狐狸縱身一躍,從她肩頭跳了下來,就地一滾,葭葭便見眼見那灰不溜秋的老狐狸見風就長,很快便充斥了起來,不多時,便充斥成了小屋子大小,那表皮灰雜的毛髮“簌簌”下落,落了一地。
葭葭睜大眼睛,看著眼前之景,當真是上天垂憐,枯木逢春也不過如此,宛若新生的老狐狸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雪色的絨毛,魅惑眾生的紫眸與那葭葭根本欣賞不來美感的“九尾”。
老狐狸趴了下來,伸舌小心翼翼的舔了舔斷尾,而後站了起來,紫眸微微眯起:“小丫頭。本座這樣子是不是比白澤那寵犬一樣的分身美麗多了?”
葭葭:“……”半晌之後,抽了抽嘴角,乾笑著點了點頭,只心中不免嘟囔開來:這位也太小心眼了吧,一進鎖妖塔,第一句話便是問這個?
得了葭葭的點頭,九尾天狐這才轉過頭去,口中冷哼:“哼!算你有眼光!”
說罷便帶頭走出了洞府,穿過細窄的石橋,走向對岸那關了自己數十載的洞府。
狹窄石橋的兩側。熔岩鮮豔如火。簌簌下落。為這座聞名遐邇的七層寶塔多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熔漿成海,儘管已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大規模的熔漿之海了,葭葭還是忍不住口中輕輕流出了一絲可惜的輕嘆。
“嘆什麼?”狐狸耳尖的很。
“熔漿成海,此地對於煉器師來說應當是絕好的練就絕世神兵之所吧!”葭葭口中喃喃。“當真可惜了。”
“呵呵,你倒是有意思。”前頭的老狐狸驀地停了下來,葭葭行至距離它三步遠的地方也跟著停了下來。
她還沒頭昏腦漲:自是知曉眼前這隻可不是昔日崑崙山上那隻老的掉牙的雜毛狐狸了,而是一隻天生半仙的九尾天狐,便是一個伏青牛都不是它的對手,更遑論是她?若非自持自己有混沌遺世這等寶物,她可不會多管這吃力不討好的閒事。
兩人一前一後停了下來,位置恰恰處在石橋的正中之處,融化的岩漿間或低落入火紅的岩漿之海。更顯陰翳而妖冶。
老狐狸紫眸微動,向她看了過來:“哦?你當真這樣想?”
葭葭點頭,心裡生出一股莫可名狀的感覺,她自是未曾發現,眉尖那點硃砂在對上老狐狸那雙紫眸之時。紅的越發鮮豔了起來。
就這般一人一狐對視了半晌,那老狐狸突然甩了甩頭,轉身向她走來,葭葭後退了數步,站定,看向老狐狸:“前輩作何?”
“放心,我不傷你。”那老狐狸說罷,見她停止了動作,便信步行到她的跟前,仰頭望來,碩大的毛臉之上一雙紫眸對著那硃砂看了片刻,忽地出聲:“你額上的硃砂哪裡弄來的?”
“啊?”葭葭一時半會兒無法反應過來。
老狐狸輕哼了一聲:“你容貌與第一回 遇見我之時的不同之處,我怎會發覺不了?但以為你是女修愛美之心,便未曾注意,現下看來,你這硃砂似乎來頭不小啊!”
葭葭挑了挑眉,雙目泠泠然的看向老狐狸:“弟子願聞其詳。”
“連老夫的魅惑九重都無法催得動你,可見,確實不凡。”老狐狸點了點頭,“你當是有一件可以抵禦一切幻術、迷障的寶物吧!”
葭葭目中當下精光微轉,她已瞭然老狐狸的意思了,想來定是那件法衣的功效了,想不到這容真的法衣居然還有這等功效?
葭葭心情有些稍許的激動。原本不曾細想,被這般一提醒,細細想來,似乎自船上那件法衣之後,衛東那禁制的影響便幾可忽略不計了,這般一想,面上便不由多了幾分笑意。
看葭葭勾唇莞爾,老狐狸冷哼一聲,繼續向前走去。
葭葭提步跟了上去,仍然是三步的距離,進可攻,退可守,跟在了身後。
便聽得老狐狸那低啞到令人聽了酥麻的聲音響起:“老夫被關進來的時候,這岩漿之海已然空無一人了,不過當時有壽元將近的老妖與老夫做了幾年獄友,它的話,你聽聽便罷,老夫也不知真假!”
“前輩請說,晚輩聽著呢!”好奇天性,葭葭睜大眼睛,豎耳聆聽了起來。
“哼!人類狡猾。”老狐狸又一聲冷哼,卻依言開口了,“聽說這鎖妖塔並非獨一無二,原本是屬於佛修的事物,佛者有云‘花開並蒂’,自有雙生之說,不過另外一座塔,聽說已然毀了。這鎖妖塔原先的用處也並非鎖妖,而是佛修考察心性之處,後來佛門湮滅,此物落入了與佛修一向交好的道修手中,得以留存,熟想原先考察之地,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