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的話?”秦雅這才抬頭,目光之中暗流湧波,“那是芥子空間,秦某敢以心魔起誓!”
“心魔起誓就免了。”梅七鶴面色一僵,怒意盛起,指著秦雅怒罵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先前不說,偏偏等到她回來之後再說!分明是行那保全座下弟子之舉,秦雅,你公私不分,當真沽名釣譽之輩。”
什麼藏劍君子,分明是沽名釣譽之輩,公私不分,偏袒之心昭昭若揭,梅七鶴瞪大一雙虎目:“但凡超品的神器、仙器那一樣不是由門派所掌控的?”
這話說的不錯,如崑崙的混沌五行、八寶如意這等事物便是由崑崙所掌握,為崑崙共有,不單單是崑崙一派、蜀山、魔門皆是如此,未有例外。
秦雅垂首:“你就當是秦某私心作怪,不願上繳門派好了。”
“你……你……你還真以為我不敢動你了不成?”梅七鶴氣急敗壞,一時口無遮攔。
秦雅閉目不語,分明是任君處之之舉。
看他這般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梅七鶴甩袖起身,轉身行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此事,我已告知了伏真人。你好自為之吧!哼!”
掌門怒極甩袖離開藏劍峰,此事不到半日便傳遍了藏劍、太阿兩峰。畢竟梅七鶴與秦雅的交情乃是眾人有目共睹,眼下居然當眾甩袖相向,這是群修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一時間猜疑紛紛,而整整幾日未曾出戶的葭葭卻是還不曾聽聞此事。
一連休整了數日,葭葭終是接到了展紅淚的傳訊:“葭葭,你總算回來了,休整了幾日,可恢復元氣了?若是恢復了,便來太阿峰吧,近日段玉那娘泡下山尋了些好玩的物件,速來觀看。”
這封傳訊,委實是葭葭所收到的所有傳訊之中最直白的一封,葭葭哭笑不得,卻還是應邀去了太阿峰。
才行至路上,但見修士三五成群,湊在一起交頭接耳,也未在意,便直往太阿峰行去。
正是一年春時節,太阿峰之上橫花錯柳,雲霧飄渺,當真是端的一幅仙家氣象!
葭葭船花入柳而去,行至了整個崑崙最為奢華的所在——天機殿!
許是來的巧,她人方行至這裡,便見大門正開,水晶搖椅之上懶散斜坐的女子與她對了個正著,葭葭當下拱手一禮:“見過燕真人。”
“免了。”說話之人吐氣如蘭,不知從哪裡尋來一把鑲滿水鑽的團扇,燕錦兒輕輕搖著,充滿媚意的雙眼微微眯起,“你如今修為已是出竅了吧!比我這個元嬰大圓滿更上一層,今後見我,這跟秦雅學來的客套虛禮就免了吧!”燕錦兒衝擊元嬰之時,經脈受損,身體輕易不能歷得天劫,這傷,說白了,就是需要養的,好在她也不急,循序漸進,總有養好的一天。
葭葭神色不變:“燕真人相教提點之恩,弟子不敢或忘!”
“相教提點?”燕錦兒柳眉高高揚起,半晌之後,好笑的搖了搖頭,“算了吧!我怎麼不記得了?來找紅淚的吧,她在偏殿,玩去吧!”說罷,懶懶的以手捂唇,打了個哈欠,“下去吧!”
聲音高揚,帶著不可一世的張揚與孤傲暗藏其間,看著這一座無一處並非精工細雕之所,原本到口的話被吞了下去,燕真人現下挺好,何必再提及當年呢?當年早已過去了,比起那個小女兒嬌態的燕真人,還是眼前這個更讓她舒服,似乎與生俱來的,燕錦兒就當是這樣的人。
思及此,葭葭彎身一禮,退了下去。
尋到展紅淚之時,展紅淚正對著一桌子閃閃發亮的小玩意出神。
遊歷神州,前後八年少許,又歷得兩年閉關,這一次迴歸,便是十年。可十年,對於修真者來說,並不算什麼。展紅淚也衝擊了元嬰。獵天環之恩委實良多,至少讓天下修士的修行都比先前快了數倍不止,通天之道放佛觸手可及。
“這個叫靈黃變色燈,你瞧,只要輕微改變靈力的走向,它便能變色。”說罷,展紅淚,便以靈力催動此燈,果不其然,看到那明黃的光暈轉成了豔綠,極有意思。
“這個叫五花彈球,你看,只需在這裡輕輕一點,噼裡啪啦,他們就會四下跳開,如何,是不是極有意思?”展紅淚興致勃勃。
葭葭抽搐著嘴角,她早已過了那個年紀了,哪裡還對這些事物感得起興趣,拖著腮幫子,跟著打哈哈“好看,好玩,真好玩!”
“嘎吱——”一聲,殿門拉開,有人自外頭走了進來,邊走邊道:“外頭快傳瘋了,師姐,你聽說了沒有,掌門他……”
話音至此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