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展紅淚等人了。
方才展紅淚拿勢壓人,這下到了她面前,展紅淚便是心中再有不甘,也不能太過放肆,不然吃虧了只會累極燕錦兒罷了。
“看我做甚?”柳蔭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瞟了一眼向她看來的展紅淚與段玉,“我與你師尊是不對付,但如今血月出現,不管怎麼說,都是大事。這件事就算鬧到掌門面前,鬧到妙師祖面前,也不會坐視不理。你以為我想為難你們?”
雖然知曉柳蔭恐怕目的不在此,但是這話卻是有道理,即便避過了現在,血月出現,天機殿總要給個兇吉徵兆的交待的。
“你們去吧,大不了等到明日掌門出現便是,半夜的功夫我還是等得起的。”柳蔭說著便走至殿中的觀星臺附近,仰頭遙看那一片變幻莫測的星辰軌跡,似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她不走,原本準備抬腳離去的修士也不敢離開了,只得折回來,殿中聚集了天機殿大半的修士,眾人便這般坐在殿中,等著燕錦兒。
展紅淚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卻被身後的段玉拉了拉,當下會意閉了嘴,而後段玉出面開口道:“那諸位且等等,我二人去請師尊,只是師尊一貫脾氣大,便是我二人也時常被訓斥,恐怕要勞煩諸位等上一會兒了。”
柳蔭點了點頭:“無礙。”那淡漠的眼神,似是看穿了段玉心中所想,段玉也是乾脆,只做未見,拉著展紅淚便出了天機殿。
待二人行出一段距離之後,展紅淚這才開口了:“段玉,你看,這下好了,怎麼辦?”
“沒什麼怎麼辦的。”段玉笑了笑,“他們愛等便等著吧,等到師尊有法子應對好了,總好過與柳蔭硬碰硬,叫她半夜裡去請了掌門、妙真人過來的好。”
這就是典型的能拖一時是一時了,這個辦法不算頂好,但方才情形之下,他們確實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了。
這一等等到第二日午時,燕錦兒還是不見蹤影,而且不說燕錦兒了,展紅淚、段玉二人也同時不見了蹤影。這師徒三人竟是跟他們玩起了“失蹤”。
柳蔭看了一眼殿中的修士,也未多說,只是提步踏上了觀星臺。觀星臺上,四季如夜,萬物星辰,詭道變換,不分白晝。她淡漠的望著那一片血月似是有些出神。
撇去與方青竹,連帶著燕錦兒的恩怨,這血月現世,確實需要算上一算,柳蔭雙指動了動,竟自掌上翻出一卷空白的竹簡,張嘴咬破了大拇指,在空白竹簡之上劃出了一道血印,而後十指翩飛,手中算籌不停。
這些動作,她已經許久不曾做過了,自與方青竹的爭位之中敗下陣來,她便許久不曾碰過了,她自忖自己能力不低於方青竹,更是要高於燕錦兒之上,即便是血月又如何,想要算出來並不是難事。
詭道測算,一把算籌是十六支,最普通的測算,十六支遍足夠了,難一些的會要加一倍,高達三十二支,更難一點的,預測天下大事的則需要更高六十四支。
用到的算籌越高,越是困難、所需支撐的靈力更是不在少數。
柳蔭並沒有大意,第一把就選了三十二支,不過小心一試,柳蔭便知曉恐怕三十二支是不夠的了,便又取出了一把,高達六十四支算籌一字排開,可以說,這幾乎可以說是目前最高等的測算了,便是現在天機殿中的大半修士也有一大半是無法使用六十四支算籌的。
就在柳蔭一聲不吭開始測算之際,殿中四處走動的修士已圍了上來,雖然天機殿中人人皆知柳蔭是爭位失敗了,但是她的能力,便是燕錦兒在此也不敢小覷。
這可以說是難得一見的,得以親眼看到詭道高手的測算場面,是以殿中諸位修士皆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的看著柳蔭掌下翩飛。
一支一支算籌排列入位,眾人看著柳蔭手下排布算籌,同時也跟著她的動作數了起來:“四十九,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
待拍到第五十五支之時,柳蔭手下一頓,一直面無表情的臉色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凝重的神色,手中握著第五十六支遲遲不落下。
若說最瞭解天機殿的,當屬燕錦兒莫屬了,這瞭解可不僅僅侷限於天機殿中功法典籍,還包括天機殿中的各方修士,要了解其中修士,就免不了需要一些非常規的手段,譬如眼下,燕錦兒面前的圓鏡之中出現的赫然就是天機殿中一行修士的神情舉止,甚至連眾人的聲音,也自鏡中一點不落的傳了出來。
“她是遇到難處了麼?”燕錦兒的身後傳來了展紅淚的聲音,也是一臉的不解,或許從方才柳蔭踏上觀星臺開始測算之時,展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