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當兒第四道天劫再至,凌空將那冰蟾與葭葭一道劈了個正著,這一擊。因著冰蟾誤打誤撞替她分去了一點劫威,葭葭只覺的要好上許多。掙扎著站了起來。看向一旁拿焦黑的冰蟾,這虎視眈眈,等了自己幾日的冰蟾便在這一擊雷劫之下當眾劈毀了妖丹。
叢林裡“莎莎”兩聲響起,葭葭吃力的向那方向看去,入目的卻是那些妖獸跑的飛快的背影。
是了,不管我這人類修士有多可口,現在分明是個引雷體,天劫之下,寸草不生,兩相一比,這人類修士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妖獸自是放棄了這人類修士,逃離了出去。
無形中解除了妖獸危機,葭葭盤腿而坐,內視體內,雷劫之下不僅僅是那一擊的中創,還有仍殘留在體內的雷劫之力,在經脈之內橫行無忌。被那酥麻疼痛的雷劫之力在體內刺激著經脈丹田,渾身不僅僅是疼,更似是被白蟻噬身的酥癢難忍,如千萬小針在扎著每一條經脈,叫葭葭忍不住呻吟出聲。
任那匯入體內的雷劫之力亂竄,盤腿而坐的修士上半身軟趴趴的向前俯仰,兀自承受。待那感覺稍好一些,下一道雷劫再至,如此又捱了兩道雷劫。不僅僅是疼痛了,以金丹之軀抗擊天劫,這已然超過了**的極限,不是忍著便能過去的,七道雷劫之後,葭葭這才明白這個道理。可現下體內經脈因著雷劫之力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人不過微微晃動,耳邊似乎就能響起清晰的經脈脆響聲,放佛稍微大點的動作那經脈便會在這一擊之下盡數折斷。
天劫自一九之數到九九之數不等,這自葭葭修煉開始便早已知曉。現下不過七道天劫,即便是第一等的一九之數的天劫還差兩道。然而,即使是她心智再如何堅定,外物的疼痛皆可忍受,可**的承受在這一刻已是極限,能承受至此也要多虧當年開啟空間靈根,**得雷劫淬鍊,在同期修士之中已屬強悍。
可是七道天劫之後,已被天劫劈的宛如焦炭一般的葭葭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睜眼看向天際,頭頂上方那隻展翅欲飛的鳳凰便是她結丹的天象麼?真想不到她結丹的天象竟是如此祥瑞的天象。可是,這一切因無意間犯下的殺孽,那隻展翅欲飛的鳳凰現下仿若渾身染血,紅的觸目驚心。
她還記得初至崑崙,群峰雲霧繚繞,期間偶有瀟灑修士放歌一曲,“問世間誰人無憂,唯神仙逍遙自在!”自那時起,她便於心中埋下了這麼一顆種子,今世所求,不外長生,問心本我,我要飛昇。
如今還有不知多少道天劫在等著她,難道今日註定要隕落在天劫之下麼?不,我不甘心!重新逃回鎖妖塔內,亦不可取,若因我之故為人族修士帶來無盡災難,即使位列仙班,也絕不會逍遙自在。
自決定離開鎖妖塔的那一剎那,葭葭便已然決定直面天劫,可天劫如斯兇猛,我本心不欲放棄,然**已至極限?不甘心,當真是不甘心。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仍有一線變數。剎那間,耳邊似是想起燕師叔曾說過的話“原本無天無地,自盤古開天闢地,分出日月星辰,春夏秋冬開始,便在這世間留了一點變數。變數積少成多,終成大災大福。由洪荒變為新元,崑崙從無到有亦是變數而成。若是後輩不做努力,即便是巍峨如崑崙亦有湮滅之禍。變數而成世間九宰八難,變數而成世間改朝換代,若無變數,哪怕是仙境亦會成為一片死寂。”萬物皆有變數,天無絕人之路,可我今日天劫之下的長生之道在nǎ裡。
第八道天劫自那血色鳳凰之中轟然降下,葭葭目光緊緊的盯著那道天劫,看著它由遠及近向著自己劈來,只覺這一擊的天劫似乎比起第一擊來更要厲害上數倍,光那顏色已由第一擊的紫色變得混白。
便在她雙目的注視之中天劫入體,她還記得第一次使用空間靈根被那一擊劈下,卻叫她巧借那一擊築了基。可眼下這與那時不可同日而語的天劫破壞性著實太大,這一擊之下,葭葭只覺經脈的脆響聲不絕於耳。似有所覺,耳邊一陣溼潤之感,費力的抬手觸向耳邊,那黏膩的感覺,葭葭轉了轉眼珠,雙手間一片鮮紅,她現在這模樣一定嚇人的很。
腰間驀地多了一絲溫厚的觸感,幾聲小獸嗚嗚的叫聲響起,葭葭吃力的睜眼,只看到那一團雪白自她腰間踩著她的身體向她腦袋爬來。
當那肉爪子踩到胸口的那一剎那,葭葭狠狠的瞪了那小獸一眼,嘴裡罵道:“下次定要買上十個八個的靈獸袋,沒看到我在渡天劫麼,你跑出來作甚?”
那小獸吐著舌頭嗚嗚的叫了兩聲,似乎也瞧出了她現下的不妙之處,肉爪子碰了碰葭葭的臉,又飛快的縮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