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顧朗獨自被關在九幽冥獄裡頭,葭葭當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獨坐了半晌,葭葭便起了身,準備回房去卻未發現現下這客棧裡頭已然滿了,才從外頭進來的客人自然二話不說便向著她這桌而來。
一女三男。那女的形容清秀,只是那雙眼中顧盼橫飛,只讓人憑空生出一種感覺,那雙眼睛應當生在一副更美的相貌之上。
不過既是萍水相逢,自然與她無關,葭葭起身,與她擦肩而過。便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柳眉仍不住微微上揚了一個角度,不過很快便穿過她,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同時微微一頓的還有那形容清秀的女子。
“怎麼了?”她這微微一頓。立刻引得周圍啊三位俊秀男子的注意。
“沒事。”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只叫她心中一片煩躁,笑了笑,與幾位一同坐了下來。
而兩相比較。那邊一路獨自回房的葭葭表情卻遠比這個女修要複雜的多。
一開始便叫她生出了一種容貌配不上眼睛的想法,這一點不奇怪。可是在看到那女修腰間掛著的那隻十字繡小袋時,葭葭已然有些驚愕了,雙目一撇。便輕而易舉的撇到了那女修耳際旁的一條細縫,膚色與臉上的膚色完全不同,眼前這個人帶了人皮面具。
十字繡小袋。人皮面具還有三位俊秀男修。此女修的身份呼之欲出,不就是從暴室裡頭逃跑的蕭璃雪麼?
還有,便是蕭璃雪身上有種讓葭葭覺得很是舒服的感覺,卻又說不清楚那種感覺所謂為何。
在這裡碰上了原女主?葭葭輕輕一哂,不置可否。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見雪色變的小修士了,自也不再執著於蕭璃雪的效應。左右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便可以,只是想不到,居然會在這裡碰上了。
要不要告訴門派?葭葭躑躅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暫且不提了。若是平時,想必,她是想都不用想的吧,只是現下非常時期,葭葭可不想因為自己無意間的一個洩露,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打坐至天明,葭葭見雨小了一些,便帶了一把油紙傘,準備出去走走。這才一出門,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鐘步歸笑眯眯的說道:“不錯不錯,雨中漫步,自有一番味道的,時間還長的很,何苦執著於修煉呢,偶爾也需體會一下這生活的妙處。”
葭葭朝鐘步歸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行至大門前,葭葭腳步一滯,鍾步歸剛要從後頭行至她身邊,葭葭卻先他一步,撐傘走入了雨中。
鍾步歸臉上的笑容一僵,看了看四周眾人看他的神色,這才從儲物袋中抽出一把傘跟著葭葭進入了雨中。
兩人一前一後在外荒的街上走著,行了數步葭葭卻忽然開口了:“你這次出來是為了躲情債加上游山玩水的吧,顧朗不過是一個添頭而已,是不?”
鍾步歸臉色一僵,不過皮厚的他隨即便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竟是應了。
“你既閒的發悶,那就跟著我吧!”葭葭開口道,“顧朗若是知曉你如此‘重情重義’,想必以後會好好感激你的。”將“重情重義”四個字咬的分外的重,鍾步歸臉色有些尷尬。
二人又行了數步,葭葭卻只聽聞鍾步歸忽地輕“咦”了一聲,道了句“等我”便向著一家丹藥店走去。
看著他如此模樣,葭葭來了興致,跟著上前了幾步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牙一陣接一陣的酸。
好傢伙!當鍾步歸這個有種馬男傾向的男修碰上了瑪麗蘇蕭璃雪,會怎麼樣?
葭葭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
今天她出門之時便帶了鍾步歸昨天給的人皮面具,鍾步歸卻是頂著長自己原本的模樣外出的,而此時蕭璃雪,竟然摘去了昨日面上的面具,以本來面目示人。
佳人自丹藥店中出來被雨滯住了腳步,英俊男修帶傘入店,二人便在那一瞬間看對了眼,含情脈脈注視著對方。
也不知說了什麼話,蕭璃雪面上一片嬌羞,粉色襲面,看起來甚是可人。葭葭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到了她腰間那隻十字繡小袋身上,抿了抿唇:昨日的果然是她。
不過不知是什麼原因,鍾步歸最終並未陪她一道離開,倆個人不過說了會兒話,鍾步歸目送她離開之後,便笑眯眯的行至了葭葭的身旁,看他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葭葭實在是不想那麼快就說破。
不過,還是本能的一出口便道出了蕭璃雪的身份:“她就是蕭璃雪!”
“嗯?蕭璃雪?什麼蕭璃雪?”鍾步歸一時間似乎還未曾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