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那頭戴斗笠的修士輕咳了兩聲:“蕭白夜,此處都是執法堂了,你回太阿峰歇著吧!”破銅鑼般的嗓音,如此特別,葭葭一聽便記起他是誰了,不是伏青牛又是哪個。
蕭白夜挑眉看向伏青牛:“不是說來看看秦雅麼?怎的突然想起要呆在藏劍峰了?不回太阿峰了麼?正好,我二人一道走。”
伏青牛沉默了片刻,伸手指向葭葭,倒叫她頗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這小輩是個有才的,我自是要提點她幾分的,你先回吧!”
蕭白夜輕笑了一聲,也並未堅持,點了點頭:“好吧,你既如此關愛後輩,也算我崑崙後輩之福了,”他說到這裡,看向葭葭,敲打了一句,“那你可要好好聽從伏真人的話了,畢竟能得伏老頭指點的,天下還真不多。”
“是,弟子謹記真人教誨。”葭葭雖然不明就裡。還是應了一聲。
蕭白夜大步離去。待他走遠之後。葭葭卻見師尊突然廣袖一甩,從來都大開的執法堂大門,難得的關閉了起來。
那戴著斗笠的伏青牛,這才嘆了一聲,慢慢摘去了頭上的斗笠,這一摘卻不僅叫葭葭差點沒驚訝的叫出聲來,就連一向穩重的師尊都變了臉色,原因無他。上一回見到伏青牛,雖說這位伏真人外形不拘,有些邋遢,可至少沒有如現下這般滿頭白髮。
短短時間內滿頭白髮,對於修真者來說,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受了重傷。如林月兒是半死不活,如魏探是因走火入魔所致,雖說現下早無什麼大礙了,可當年亦是兇險萬分。
而修為越高的修士。越是很少有東西能傷到他們,但是。要麼不傷,要傷便一定是累及心脈的重傷。
“伏師叔,您受傷了。”秦雅震驚之後率先恢復了過來,開口問伏青牛。
伏青牛咳了兩聲:“不錯,如你所見。與那九階妖獸纏鬥,雖最後與一干同道將那妖獸送進了鎖妖塔,卻著實叫老夫傷的狠了。初時外表還未顯現出來,前些日子,已然是遮不住了,這才尋了這件能擋人查探的斗笠來遮上一遮。”
秦雅劍眉緊皺了片刻,這才鬆了開來,看向伏青牛:“伏師叔,那可需什麼丹藥之類的?我崑崙蒐集天下名丹,這點丹藥還是拿得出來的。”
“無妨。”伏青牛輕咳了兩聲,“老夫好歹也有點家底,還不至於要向門派討要。只是這傷需要靜養,卻是快不得的,而且近期決不能再與人動手了。老夫便借你這地方養養傷,蕭白夜那人精得很,離得近了,想必不出幾天便會叫他查出點什麼來。”
秦雅點頭:“伏師叔放心,此事交給秦雅來辦,自然無人會來打擾伏師叔。”
“好。”伏青牛點了點頭,這才將目光轉向葭葭,“只是養傷期間,方才老夫既對蕭白夜說是指點你一二,你便多往老夫這邊跑跑吧,怎的做戲也要做足才是。”
葭葭立即點頭應下,只是心裡頭卻有些緊張,自己帶著芥子空間整日在伏青牛面前晃來晃去,不會有問題麼。
見她應下了,伏青牛便不再看她,而是心情極好的問了起來:“顧朗呢?老夫已有多年沒有見到這小子了。”
聞他提到了孤狼,秦雅面上亦多了幾分生動,語中帶笑的回道:“他正閉關著呢,吃了這一次虧,總該長些記性了。”
“不錯,他修煉太過順遂,原先我還擔心著呢。想想要不要給他找些麻煩,試試他的心性,卻不成想會有真的麻煩找上了他,”伏青牛嘆了一聲,“不過,既能好好的從九幽冥獄裡頭出來,自然是好的,哈哈哈!”伏青牛笑的歡快。
葭葭卻有些咋舌,原來,便是顧朗沒有遇到那樣的事,眼前這位藏神中期的伏真人也是準備給他找些麻煩的。
談論了一會兒,秦雅似是有意無意的看了眼一旁站著的葭葭,讚許了一句:“鞏固的不錯,境界很穩。”
葭葭笑著應了一聲,伏青牛卻不過飄了個眼神過來,並未接話,而是再次談起了掌門弟子葉青歌:“那丫頭天賦也是不錯的,單一的金靈根,原本瞧著跟顧朗也差不多。現下卻差的大了,都多少歲了,還沒結丹。果真女修的心性便是沒那麼幹淨啊,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老夫?也就梅七鶴沒空去注意。”伏青牛連連搖頭,“到底不如男修。”
“都多少歲了,還沒結丹?”葭葭默然不語,葉青歌與顧朗差不多年紀,還未到四十,現下已在衝擊金丹了。外頭,百歲前結丹的,都會被人讚一句“不錯”,可不到四十的葉青歌現下卻被伏青牛這般有些“挑剔”的拎出來說了一頓。
秦雅挑了挑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