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不聰明,也不如府靈看中的江微雨那般善良。我所能承諾的,不過是不做善人卻也不作惡人。有生之年,我若能飛昇。定帶你一同去那飛昇之境走上一走。若不能飛昇,那麼,隕落之前。我必會放你自由,讓你自擇明主。此是我所能給予你的全部。若是你願意,那麼便到我手中來吧!”話語幾乎是一氣呵成,少年幾乎是驚呆了,愣愣的看著葭葭。
葭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少年手中的仙府。那仙府停頓了片刻,原本看似平淡無奇的“縮小版”茅屋,卻突然自內而外,熒熒的,宛如點亮了一盞明燈一般,向著葭葭慢慢飛來。
“仙府。爾敢!”少年大怒,一把將那仙府狠狠的抱在懷中,以吃人的目光剮了葭葭一眼。
葭葭並未搭理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仙府,卻見那仙府猛地掙扎了兩下,脫離了少年的懷抱,向葭葭飛來。葭葭大喜,眼疾手快的接過仙府。手中無鋒劍出竅。不管這少年想要做什麼,這仙府。她是要定了,哪怕是兩敗俱傷!葭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那宛如點亮明燈一般的仙府突然之前大放光明,刺眼之下,少年只覺胸中猛地一空,似是什麼東西自他胸中突然剝離了一般,眼前一黑,隨即昏死過去。
葭葭自也看到仙府大放光明,眯起雙眼,卻遲遲不肯在這刺目的光亮之中閉眼,左手手腕驀地一痛,葭葭看著被割開指甲蓋大小的手腕,那仙府逐漸縮小,漸漸隱入手腕之中。
那割開的傷口也不見了蹤影,徒留手腕出一滴水藍色的印記。
宋遠山本人便是九品的陣法師,這仙府被葭葭得到,幾乎可說,她這陣法一路升至九品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腦中突然呈現的神州大地數不盡的陣法佈置,讓葭葭心下大喜。拇指劃過水藍色的印記,輕聲道謝:“葭葭不敢保證將來的成就,不過定會堅持本心,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決不放棄!”
水藍色的印記突然現出一股炙熱感,似是在應和一般。
葭葭眯眼輕笑,眼前雲霧驟然散去。
雲霧山突然的大放光明,成功引得在臺州城的修士盡數前往,還好,城主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特意著人堵了隨意進出的路口,非有些地位的修士不得進入。
進入其中高階修士,以崑崙的元嬰修士最多,統共五個。便連先前對那煉丹大會不敢興趣的遺策道人竟也欣然前往。
“我有一種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出世了。”遺策道人留了這一句,便欣然前往。
卻說葭葭眯眼輕笑,眼前雲霧驟然散去,看到聚集一處的各路修士先是一驚,而後便看到了行至她一旁的顧朗,匆匆一掃臉色頓變,心中不停的默唸:“顧朗,顧朗,顧朗。”
見葭葭見了他,卻不吱聲,只是雙目炯炯的盯著他看,顧朗終是起疑了。卻實在沒那等光看她眼色,便能察覺出她意圖的境界。微微低下了頭,以側邊劉海擋住了自己的眼睛,暗用瞳術,只一運用,便聽到了葭葭焦急的喊聲:“顧朗,顧朗。”
“何事?”顧朗傳音,葭葭既不能開口直說,那必定是什麼不能外道之事。
“快尋人來。蜀山怕是要尋事了!”葭葭焦急的喊道。
顧朗瞪了她一眼,即使是傳音,葭葭也能察覺出他的憤怒:“你又惹了什麼事?”不過並未等葭葭將話說清楚,他便拿了一打傳訊符出來,想了想,手指捏向那張最高階的紫色傳訊符傳了出去,這才看向葭葭。
葭葭的眼神在在場眾人中游移:崑崙的元嬰修士不過許峰與裴三還兩人,這下糟了!
似乎是為了應和她這話,葭葭抬眼便看到那少年扶著江微雨從逐漸散去的迷霧中走來。
江微雨看著葭葭的眼神是後悔、懊惱抑或隱忍,實在太過複雜了。最終這些複雜的神色終究匯成一片絕望之色。
“竟然是靈脩。”一見那少年,遺策道人便忍不住開口了,同時看向江微雨,“他是何人?”
“霧隱。原先是那仙府的府靈,可如今卻只能寄身於我這一對蔟蘭鐲之上。”江微雨臉上再次現出一片懊惱,“若不是我,霧隱亦不會不得已寄身於我這對蔟蘭鐲之上。”
“微雨,莫自責了。”鍾步歸走上前來,看了一眼霧隱,最後將目光落至江微雨的身上,“這不是你的錯。”
“等等!你方才說仙府?”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幾位真人驀地雙眼大放光明,眨也不眨的看向江微雨。
“對。仙府!”江微雨咬緊牙關,暗道:我心魔難過是我的錯,可是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