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
“怎麼沒有?”“他”聲音中似乎有些別的情緒,“那個泥捏的人。”
葭葭愣了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你說如花?這幾日卻是一副心情十分沉重的樣子,想是燕真人的事情吧,到底逐本溯源,本為同宗,她怎可能心情會好?”
嘆了兩聲,葭葭又道:“只是長春子、陳華軒兩位醫修都說沒有辦法了,想來這天下間也無他法了。不然,只要有一絲希望,哪怕龍潭虎穴,我們都會試著去闖上一闖。”
“他”沉默了片刻,幽幽出聲:“也不是毫無辦法。”
葭葭愣了一愣,隨即臉色大變:“你該不會說是少辛……”
“你想多了,找他等同飲鴆止渴,一個肯為門派親手弒去心上人的女子,可見其眼光絕非尋常修士所能比擬,燕錦兒如今修為雖然落下太多,但眼界可沒有變淺,她是絕對不會去尋少辛的。”“他”似乎有些無力,罵了一通葭葭,“雖說有前科,你會想到少辛也不奇怪,但你能不能想想別的可能?”
“你是說……”
“醫修治不了的東西,除卻少辛,也不是沒有旁的辦法。”“他”嘆了一聲,“再等兩日吧!”
第九百二十三章 鏡中花
斜陽夕垂,晚霞的餘光為崑崙諸峰染上了一層別樣的絢麗,一位墨衣劍修踏劍而來,穩穩的落在了太阿峰之上,他虛指一劃,足下那柄墨色的長劍飛回劍鞘,發出一陣厚重的嗡鳴聲。
墨衣劍修伸手拍了拍飛回劍鞘的長劍:“莫吵,仕魔劍!”
那柄寬背長劍微微晃了晃,安靜了下來。墨衣劍修眉目英挺,緊抿的雙唇讓他看起來很有幾分距離感,眼下正朝著雲開書院的方向走去。
很遠便看到了斜靠在樹屋上的青衣女修,斜陽的餘暉灑在女修的臉上,餘暉拉長的剪影灑落在地上,他順眼望去,地上的剪影近乎完美,沐浴在斜陽中的女修,渾身上下好似鍍著一層迷濛的光輝,讓人生出一種美好的感覺。
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靠近女修。卻見她正低頭望著自己的手心出神。
“葭葭,在做什麼?”
“哦,師兄,你回來了?”葭葭似是方才回過神來,抬頭朝他笑了笑,另一隻手指了指手心,“你看!”
“這是?”顧朗伸手捻了一些葭葭手心處的粉末,摩挲了許久,才確定道,“這是泥?”
“對,一種很特殊的泥。”翻手倒去了手心的泥,比了幾個動作,“先前如花魂不守舍的經過我跟前,我瞧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拉了她一把,等她走後,我就發現手心裡有些泥。”
“你知道如花與普通的修士不同,她這句肉身,是再造的,一般的修士是元神與軀殼的同時修煉,她修的卻僅僅是個元神。”葭葭看著顧朗,表情有些說不出的惆悵,“煉器大宗師千錘百煉出的身體,怎麼可能會出這樣的紕漏?以往從未有過這樣的狀況。”
顧朗輕輕拍了拍葭葭的肩膀:“莫慌,萬事還有我們呢,你不是一個人。”
葭葭笑了笑,原先的不安也不知不覺消散了些,繼續道:“那樣巧奪天工的手法,一是來自於世間首屈一指的煉器大宗師的能力,二便是如花自身的執念。她的本質不過是一縷元神,世間有多少修士死在元神碎裂之下,自天地有第一位修士開始,又有多少元神能生出意識來,這其中當有多少機緣,簡直難以想象,她的存在,真當是世間難得的存在。你看少辛與當年的天魔,用了多少手段,才分離開來。而如花卻是天地自成。這很大程度上歸功於成人的執念。”
葭葭嘆了口氣:“即便瞧她平日裡想事情古怪了一些,卻也不可否認,她有比我們更強大的執念,這樣的執念撐起了這泥捏的身體。”
顧朗神情多了幾分嚴肅,聽罷後眉頭已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但是現在她好似沒有這樣的執念了,所以你拉了她一把,才會發現手心裡有些泥。長此以往,這具練就身體遲早會變成一抔黃土,她又會迴歸成四散的元神。”
葭葭驚異於自己發現的同時,更詫異“他”的敏銳:“你早就發現了,對不對?如花沒有成人的執念了。”
“恩,從她要去天機殿觀禮開始,她就生出了這樣的執念,你昏迷不醒之時,她曾經問過我是如何將你破碎的元神粘合起來的。”“他”似是發出了一聲極淺的嘆息,“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她遲早會這樣的。從本質上來說,她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修士,當生出這樣的念頭之後,她的執念會逐漸轉淡,最終劃歸為一縷毫無意識的元神。其實,當我第一次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