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之人於此道之上的精巧已臻極致,完全可以稱作為第一流的宗師,只是,到底還是因著是個凡物讓此物流為觀賞之物罷了。你對此物如此敏感也是因為此物雕琢早已成道,只是材質普通,終究成為俗物罷了。沒有靈氣的觀賞之物,終究只能落個落於風月之地,沉溺於聲色的凡人修士手中的玩物罷了,可惜啊可惜!”
擦了半日的扶梯,從上首擦到下首,便是一開始興致不凡,眼下也有幾分興致缺缺了。
葭葭百無聊賴的呆坐在扶梯旁,看風月之地的吵吵嚷嚷,混跡於低階修士與凡人堆中竟也有一番不同的味道。
“風月之地天天這般熱鬧麼?”葭葭貼著扶梯站定,許是因著她做事認真,那指揮人搬動物件的管事還賞了她兩個靈谷饅頭算作午飯,葭葭苦笑不得舉著兩個靈谷饅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正饒有興趣的靠著扶梯發呆之際,一旁兩個擦完了桌子的凡人也到一旁站定偷懶起來,這等偷懶之時,自是免不了打趣聊天的,果不其然,便聽他二人聊了起來。
“東邊那個瘦竹館據說來了個新人,但是奈何不聽話的緊,吃了好幾頓鞭子了,最近有人傳言那新人要參與瘦竹館每年一度的點魁日了,可算是老實了。”
“哎,你別說啊,進了這瘦竹館,這性子再如何烈也是熬不過的,也只得就犯。哎,不過他這般不老實,卻還能叫瘦竹館不肯放人,想來生的嘖嘖,定然不凡。”這話之中不乏羨慕。
一旁那凡人卻看得開:“聽你還羨慕?瘦竹館那是什麼地方,你該慶幸你我生的不好看,不過賣些體力活罷了,否則,男子進了瘦竹館,那當真是將尊嚴放在腳下踩啊,比我等都不如。”
葭葭聽得似懂非懂:“那瘦竹館是做什麼的?我怎的有些……”
“我一說你便懂了,世間有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譬如這裡,但也有女子尋歡作樂的地方,譬如瘦竹館。這麼說,你懂了麼?”“他”說著輕笑了一聲,“你崑崙那個燕錦兒頗好此道,你可以與她聊一聊,想來她會告訴你。”
葭葭聞言不由抽了抽嘴角,雖說心中覺得尷尬,但到底兩百多年不是白活的,還不至於就此紅了臉,只是不由道:“燕真人這等相貌,但去瘦竹館的那些卻不是這樣了吧!”
“是啊,燕錦兒尋男寵,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跟佔一些便宜。”“他”懶洋洋的說罷,“還有一個多時辰就入夜了,估計此間也要真正熱鬧起來了。”
葭葭尋了個不起眼的地方站定,靜靜地等了一個多時辰。
當看到中間那座佈置完成的檯面之時,葭葭這才明白這風月之地今日白日裡怎會如此熱鬧了,似是晚上要點魁,大抵是這風月之地最受歡迎的女子比上一比之時吧!
是噱頭,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眾人吃的就是這套。
葭葭好奇的看了眼四周,卻不由奇道:“我原先以為來風月之地的多數是些生的不怎麼樣的人,但如今看來,雖說有貌醜富態的,但確實也有不少生的不錯的。”
“你懂什麼?”“他”取笑了起來,“到底是個女子,不懂也正常。這尋歡作樂的人與長相無關,多的是那等生的不錯的二世祖來此地,二世祖生的不錯的,多數是隨了母,其母出生也未必多幹淨,這充其量只能叫做子隨父業罷了。”言語之中不乏對那等尋歡作樂之人的鄙夷。
高階修士中容貌過人的數不勝數,許是見識過了那種真正的清麗脫俗與燕錦兒那等撫媚絕世之姿,所謂花魁表演,葭葭並無任何觸動,甚至還有幾分百無聊賴的感覺。
事情便是在待到快退場之際來的轉機。
隨著一身濃重的血腥味,便連葭葭業不由緊了緊鼻子,看向那自門口處手執半塊瓷片的人,一身紅衣,更襯得他秀美的容色有說不出的妖嬈,自衣衫上滴落的血跡流了一地,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就似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修羅一般。
葭葭閃了閃,尋了個不起眼的地方躲到一旁,而後很有幾分心有餘悸地開口了:“寧無缺!寧無缺怎麼在這裡?”
“這樣的打扮,還用猜麼?我不覺得天地棋有那般無聊的。”“他”冷笑了起來,“瘦竹管那種地方點魁就是這幅樣子的,寧無缺那副樣子倒像是從那裡闖出來的,應該殺了不少人把!”
“寧無缺那等修為怎會流落至此?”葭葭驚異,再次查探了一下自己,卻發現自己身內靈力並無什麼不妥,這才奇怪。
“他體內靈力被止,如今的寧無缺就如凡人一般,你一個手指頭便能殺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