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是何等原因,江明玉等人救走了他的獨女,卻並未伸手相救他人,你覺得很是過分,是不是?”
葭葭點頭:“他明知有人與江微雨一樣被困在此處,卻只救走了自己的獨女,對其他人視若未見,這未免,未免有些……”葭葭激動的想著自己的措辭,“叫人不齒。或許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約定,放了江微雨,將其他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怎可這樣?”
“葭葭,你說的極有道理。”不知何時,秦雅手邊沏了杯茶,遞到她面前,“你入我門下多久了?”
秦雅這一句問的突然,葭葭愣神之後,想了想,便道:“近兩百年了,我拜師尊為師之時,還不到二十歲。”
“是啊,二八年華。”秦雅準確的說出了她的年歲,“我長你倆百餘歲。彼時我想,這麼大的小姑娘,便是天賦再好,為人處世之上恐怕總會有所不及。修士修士,先學會修人,再學會修心。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你做的很好,幾乎不需要我的教導。”
這誇讚已是極好了,便是自忖自己兩百歲高齡,不會動不動臉紅的葭葭,除了心中的得意之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以我並未教過你修人之說,但今日,便再與你說上一說吧!”
這般一說,葭葭一驚,卻是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抬起頭來,看向秦雅。
秦雅搖了搖頭,雖是男子,容色卻十分的纖細漂亮,所以有面若好女之說,只是這張臉雖面若好女,卻絲毫不女氣,眉頭微鎖,似在衡量著措詞:“這世上很多時候都沒有完全的對與錯。”)
第八百九十七章 賠罪
“我今日見你,頗有幾分義憤填膺之說,為師明白,但此事到最後,很可能無法如你所願。”秦雅說著看向葭葭,似是也有幾分無奈,“光那女修一人所言,你我如何看來其實並不重要,在旁人眼中看來卻實在微不足道。”
秦雅說著輕嘆了一口氣,似乎也有些無奈,“這是事實,你我都無法忽視。且不說有無證據,便是江明玉認了,你覺得你能耐他如何?”
這麼一問,便是葭葭都是神情一懵,動了動唇,竟有幾分不知所措。若江明玉認了,她能將他如何?打?罵?似乎什麼都不能做,確實在有些人看來,這些都是十分無奈的,甚至算是一件小事。比起江明玉的獨女,蕭璃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崑崙外門弟子罷了,更何況,抓了蕭璃雪的不是他們,囚禁的也不是他們,江明玉完全可以一推了之,對此事完全不知情,便是知情又如何,江明玉沒有救這些人的義務。或許其中的交易便是歸還江微雨,江明玉自此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帶過。
這等情況就似是當年出身微不足道的她與蜀山掌門楊顯文獨女的對比一樣,即便做出捨棄的決定,也沒有既然人會質疑。
想了許久,葭葭開口道:“我知曉並不能將他如何,但總是有些不齒罷了,也有些不甘。”
江明玉此事做的事不地道,但悲哀就悲哀在即便不地道,也無人能將他如何,葭葭有些感慨,卻也無可奈何,只道:“師尊,難道此事就這麼算了麼?”
秦雅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告訴你是要你做好準備,但此事並非是完全奈他不得,我等自會盡力而為。”葭葭點頭,初時的義憤填膺一僵漸漸冷靜了下來,她也知道此事若當真完全按著門派大宗的角度上考慮的話,理當就此揭過,不再提及,掩飾崑崙、蜀山聯盟的堅不可摧,這大抵才符合那些眾人印象中的門派宗師,一切從大局出發,一切為門派考量,不討人喜歡,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自己也做到了這一點。但是葭葭不是,她不知道自己百年、千年後會不會也變成這副樣子,但是至少如今,“兩百歲”的高齡仍然沒有磨去她的銳氣,她還做不到對一切淡然處之。
思及此,葭葭不由嘆了一聲,看向秦雅:“師尊,我知道這一回是門派對我的考量,我大抵做的還不錯吧!但是,直到現在,我突然發現,或許我並不適合替門派做出什麼決策,我有太多考量的東西,”葭葭說著指了指心,“一個很可能會因私人情感影響全域性的修士,是不是並不適合做門派的高層?”
秦雅臉上有些錯愕,似乎他也沒有料到葭葭會突然如此說來,這個弟子的成長或者說領悟時常會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就如最開始的那幾十年,他忙於門派瑣事,座下兩個弟子的成長帶給他驚喜之餘,又讓他有些微的愧疚,比起旁人,他對自己的兩個弟子委實是教導的太少了,所幸的是,不管是葭葭還是顧朗,都足夠優秀。他以為這是好事,但今日看來,也並不盡然,譬如現在,他就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