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不假,左少辛已經不能用一般的修士來形容了,畢竟十幾萬年不死,一眼望去,壽元看不到頭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修士。這樣一個生命無盡的人,蕭白夜突然說他身體出現了問題,葭葭自是不敢置信的。
“當然此話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當年,你、顧朗同寧無缺失蹤了幾十年,少辛閉關過兩回。”蕭白夜嘆道,“一般的修士自然會閉關,但我認識他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一百多年,此前從未閉關過,也只那時,短短几十年間閉關過兩回,一次三年,一次五年,總有些不同尋常。他閉關我等自是不能隨意進出的,但是我曾經有一回入夜,看到遊拈花進入過他閉關之地。若是好好閉關倒罷了,遊拈花卻進去了,這顯然是有些不合常理的。當然這也不過是我的推測罷了,沒有什麼證據。而且那兩次閉關之後,他神色如常,因著平日裡他便不怎麼動手,我等也看不出什麼來。”
雖說不過猜測罷了,而且所謂的蛛絲馬跡委實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葭葭心頭還是一喜,喚“他”:“若是真的話,這當真是個好訊息。”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應了一聲:“嗯。”
這般不配合的態度,葭葭也不會去找無趣,與蕭白夜說了兩聲,到底傷的極重,如這等表面看不出來,內裡迅速衰竭的內傷最是可怕,當年魏探那一頭白髮就是這麼來的。是以蕭白夜說了兩聲便沉沉的睡去了,魏探坐在一旁,捏了塊手中的玉簡在看。
這氛圍出奇的和諧,葭葭也在這瞬間只覺有了幾分心如止水的味道。其實便是面上再如何自然,她還是緊張的,緊張害怕都是無用,尤其是猜到門派早已留有後路之時,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嘗試,那種感覺,既感謝門派給了她這個機會,畢竟以她這樣的年紀,崑崙此前還從未有人有過這樣的機會,又有一種不知名的意氣在裡面,或許越是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心頭那股意氣越是重吧!
陳華軒每一日為蕭白夜佈陣診治,拔針的任務都交給了葭葭,如是在三十多日過後,也不知是她拔針的技術有了提升還是蕭白夜忍著忍著已經麻木了,每日不再齜牙咧嘴了。
依著陳華軒所說,蕭白夜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如此布針往復,應當會是常態。葭葭手下不停,光光一張圖紙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當最後一筆完成,葭葭默默的看著長約一丈,寬約三尺的圖紙發呆,整個圖紙盡數展開幾乎能佈滿一座房間。
葭葭看著這圖紙有些驚訝,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她竟繪成了一副如此繁複可稱宏大的圖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有紫色的靈力在指尖閃過,補天劫手,原來不僅僅是她所認為的劈人那麼簡單又粗暴,奇巧之能,似乎方才開啟其中一角,但在此前的傳聞記錄中,竟從未有人提及。
魏探、陳華軒、蕭白夜三人是看著她每日紙筆不怠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在最後一筆完成之後,展開所見到的竟是一張如此恢弘壯闊的畫面。
“妙啊妙啊!”便是累極的陳華軒也忍不住湊了過來,看向圖紙,感慨了起來:“在這等圖紙之下,所謂工筆描摹早已不重要了,因它這本身就是修真六藝之道中難以言狀的瑰寶啊!”)
第八百七十九章 不可信
只是誇完了,陳華軒便不住的皺眉:“你這圖紙我為何看不懂?唔,我雖不通六藝,但也並不是完全未看到過這等圖紙,這上頭的是什麼?”陳華軒說著指出了紙上的幾處,“怎麼感覺不太像六藝之道的東西。”
看不懂還亂誇?眾人皆有幾分狐疑的看向陳華軒,這個看起來甚是靠譜的修士竟也會這麼說。
“確實不是。”葭葭撥出了一口氣,“我要借這平州城一用。”
陳華軒原本便是累極,方才也不過是興趣使然湊過來瞧瞧,眼下聽她說話很有幾分不知所謂的感覺,便有些煩了,擺了擺手:“那算了,我睡覺去了,左右總有見到的那一日。”
葭葭也未說什麼,默默將圖紙收了起來,準備走出去,那頭的蕭白夜卻突然開口喚道:“拿來與我看看。”
他經過這半個月陳華軒的診治,雖說仍然動彈不得,但精神卻是不錯的,接過紙張摸了摸:“珠璣凌風紙。”
這也是修習六藝以及他道的修士經常會用到的紙,水火不侵,可變大小,那張圖紙在手中轉了轉,轉到了手掌大小,葭葭看他吃力的躺在床上,用能動的手舉著那張圖紙湊到自己眼前,這樣子當真是怎麼看怎麼一副身殘志堅的味道。
“你看的清麼?”紙張縮到那般小,葭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