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軒,你這是意氣用事,你忘了因梵天一人,我崑崙損失了多少?若不是梵天,蕭白夜沒有那一茬,我崑崙用的著賣蜀山的面子?今日我崑崙至少會有兩位出塵期的大能坐鎮,試問天下修士,誰敢不服?”伏青牛聲音有些激動,“老夫還是那句話,寧肯錯殺,絕不放過。”
吵吵嚷嚷的還在繼續,吵了幾番,伏青牛忽的抬高聲音:“秦雅,你怎麼看?”
停了好一會兒,葭葭才聽到師尊的聲音響起:“很純粹的雷靈根,面相清華,機靈早慧,是個好苗子。”
伏青牛氣急敗壞:“老夫沒讓你在這裡相看這孩子,老夫是問你這孩子留不留。”
師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越,不聞絲毫激惱:“我崑崙一千零六十三條《律法大典》中有言收弟子不問出處,只要心正便好。”
“你能保證這孩子沒有問題麼?”伏青牛似是極為生氣,“梵天的教訓吃的還不夠麼?梵天一人便也罷了,結果還賠上了一個蕭白夜,當斷不斷,必受其害。你等不願做這個惡人,我伏青牛不怕,大不了天劫之下見真章!”
此言一出,四周驀地一靜,半晌之後,秦雅的聲音幽幽響起:“這孩子身上沒有血煞氣,至今未害過一人。”
吵鬧還在繼續,有師尊作保,以葭葭對秦雅的瞭解,至少短時間內,這孩子不會有什麼危險,心思一動,人已出現在混沌遺世之中。
“這是什麼?”葭葭對著突然出現的一樹紅果驚訝,一個個斗大如燈籠掛在樹杈間煞是好看,紅果中腰處一圈暗紫色的花紋。
“香菱果變異了,這也是奇了,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品種。”玄靈繞著那一樹香菱果嘖嘖稱奇。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葭葭也上前圍觀。
“應當沒什麼問題。”玄靈說著伸手指了指不遠處躺在偌大的一片星星草地上眯眼,似是打盹的如花,“她吃了,還活的好好地,甜香可口,似是有滋養筋脈之效。”
如花很適時的打了個飽嗝。
葭葭看了會兒,上前伸手摘了一個,閃身出了混沌遺世,在曲轉的迴廊中尋了個地方,蹲在迴廊的橫杆之上,咬了一口,嘶,當真清甜可口,葭葭不由眯了眯眼。
“嘎吱”一聲清響,自那半掩的屋門中走出一個孩子,身後屋中的修士還在繼續為他的去留而爭吵,許是終究考慮到他在場,不大方便,陳華軒很是善意的讓他出去玩會兒。
葭葭啃了兩口變異的香菱果,察覺有人在看她,一抬頭,正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睛,她看向那個孩子,他正盯著她手裡的香菱果出神,眼睛裡還有未來的及斂去的好奇,只是卻不似普通孩子眼巴巴的樣子,他的目光十分清澈,動作毫無不妥,洗的有些發白的衣衫套在他的身上有些短了,到底還是個長身體的孩子,袖口短了一截,只是整個人卻毫無侷促感,站在那裡不卑不亢。
葭葭目光閃了閃,取出一隻斗大的香菱果遞了過去:“吃吧,不用客氣!”
“多謝真人。”那孩子行了一禮,接了過去,走至葭葭身邊,學著她的樣子,跳上橫杆,蹲在橫杆上,低頭咬了一口。
半晌之後,陳華軒帶著幾分怒氣走出屋門見到的便是這一幕。一大一小兩個人蹲在橫杆上,一人抱著一隻碩大的紅果在啃,那孩子畢竟是個孩子,葭葭雖說已兩百多歲高齡,但築基結丹早,看外表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眼下兩人手裡抱著的紅果甚至要大過啃果人的臉,那埋在紅果中吃的模樣,莫名的叫人覺得有幾分嬌憨好笑。
陳華軒微微偏頭,對著自身後走來的秦雅:“看他們二人,倒是有幾分自在。”
秦雅順著陳華軒的目光望去,落在那孩子身上頓了片刻,又轉到了葭葭身上,不由搖頭失笑。
看了片刻,陳華軒心思一動:“秦雅,你說……”
他話還未說完,秦雅便猜到了他的意圖,清眉不覺微微皺起:“葭葭情況特殊,此子骨骼清奇,是難得一見習劍修的好苗子,而葭葭是個真修。”言外之意,並不適合。
陳華軒聞言嘆了口氣:“我將那孩子帶來,本以為眾人會如獲至寶,誰知老伏他們竟是這等想法。”
“倒也不奇怪,他本就是那樣的脾氣,會有這等情況並不驚奇。”秦雅緩緩道。
“我崑崙論理當有納四方修士之心胸,為何對於一個孩子這般苛刻。”陳華軒目中有幾分茫然,似是極為不解。
秦雅負著雙手,目光毫不避諱的打量著那一大一小兩個啃果子的人:“時機不是很好,梵天之事方出,蕭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