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看了她一眼,語氣中有些肅穆,“但是這一回,你定要當真拿出些真本事來,我崑崙這些年樹大招風,千秋鼎盛,自也收了不少好的苗子,你以為蜀山、東海、魔道就這般放任下去不管?必然不會,否則那一個門派也要到頭了,這一回,恐怕他們也早有準備。”
葭葭在接到任務之時,不是沒有考慮過,自也知道自己這回要拿出幾分真材實料來,但聽諸星元這麼一說,整個人也為之一震,恐怕僅僅拿出幾分手段是不足以懾眾的。
她從未擔當過如此大任,三百六十年一回六藝龍門會的重擔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在此之前,她只是做一個聽命之人罷了,而從未想過要做一個決策者。雖然沒有明言,但這隻要稍微有些腦筋的人都看得出來,所謂的六藝龍門會先行,便可以算是這一回崑崙六藝龍門會的負責人了。
眼看葭葭臉上神色變幻莫測,諸星元便知道她是聽懂了,神色也很有幾分慰藉,嘆了一聲,卻也笑了起來:“你也莫用太過擔心,其實此事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也算好事,此事你若辦好了,便能真正在崑崙站穩腳了。我告訴你,做一個聞名天下的修士不難,但是在聞名天下的同時,又要當真有一開口可斷神州風雲之能便是真正的困難了。這條路,古往今來無數為人稱道的天才修士都無法做好,甚至功敗垂成。眼下是一個時機,你若在崑崙高層站穩了腳,才有真正的權利。”
葭葭聞言,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朝他抬手一禮,轉身離開。
這一席話,葭葭心中如何想的,也只她自己知道罷了,但是有一人,卻是感觸頗深。
“諸星元說得好。”“他”難得的沒有出口諷刺他人,葭葭倒是有幾分驚奇。
而後便聽他繼續道:“雖說平時看起來這個人長的不怎麼樣,穿著不怎麼樣,姿態不怎麼樣,這一點感慨倒是事實,有人說想要成為一個聞名天下的修士很難,但一旦走到那一步,當真成為了一個天下皆知的修士,卻發現聞名天下的修士還需要實力與權利的支撐,若是沒有這兩樣,遲早會跌落下來的。名聲我有,實力我有,我當年所缺的便是權利,全靠他人面上的尊敬,到最後卻也抵不過一句流言蜚語。”
這說話的語氣葭葭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即便誇讚,“他”也要諷刺了一遍才甘心。
“你離開了崑崙去平洲城,不怕碰到少辛麼?”葭葭足踏無鋒劍於雲中穿搜,飛的既快又穩,一側身便見來路的層雲被她隔開成一條層雲之路,甚有幾分肆意的味道。
“他還不到非抓我不可的地步,否則區區崑崙,以他的實力,想要直闖崑崙,並非沒有可能。”“他”倒也看的透徹,“但是若是我主動送上門去或者有人將我抓到他面前,他也不會拒絕。所以,你最好祈禱莫要碰到他,否則,我想他是很樂意順手抓了我的。”
“你倒是看的清楚。”葭葭聞言不由笑了起來。
“自然,這世上恐怕沒幾個比我聰明的。”“他”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自誇著自己,“我休息會兒,你自己好好趕路,爭取早日到達平州城。”
葭葭沒有說話,“他”便知她是預設了,自也不再說話了。
葭葭掐了掐時間與自己趕路的速度,估摸了一下到達的日子,抬手取出一隻鑲金邊的玄極密令傳音紙鶴,傳音向了平州城中崑崙據點的修士。
放開紙鶴的那一剎那,那傳音紙鶴瞬間飛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一路跨山越水,葭葭在層雲之上,透過雲層的間隙向下望去,見她所處的這一方下方正是連綿雨水,雖是從高往下的一眼,卻依稀可見連綿細雨中精緻的亭臺樓閣,雨中撐傘奔波的修士凡人,從高處看來倒別有一番不同的味道。即便腳下或春光燦爛,或雨水連綿,或涼風肆卷,她處雲端之上所見的卻只有一眼望不到頭的雲海,間或偶有來往擦肩而過的修士,卻不過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一路行了半月有餘,眼看前方便是平州城了,葭葭放慢了速度,飛行也有幾分愜意了起來。
便在此時,卻見前方不遠處雲層攢動,她不過多看了兩眼,便見自雲層深處探出了一隻圓滾滾的腦袋,一對看似受驚呆傻,拳頭大小的黑色眼睛與她對了個正著。
不容她驚異,就在眨眼的功夫,那對黑色眼睛的本體便已出現在了眼前。
一隻體長一丈有餘,身負彩色鱗甲的靈獸出現在了眼見,一條長尾拖在身後,也被黑色的鱗甲所覆蓋,看著這一尾巴甩上去便痛的厲害!這一丈有餘的靈獸按理來說應當很叫人害怕才是,但那雙蒙著水氣烏溜溜的眼睛卻看著很是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