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尊。”葭葭應了一聲,不去理會身後朝她示威的白虎。
走入屋中,但見長桌兩頭,秦雅伏青牛相對而坐,葭葭不過一愣,眨眼便做出了決定,拿出一隻蒲團,跑到秦雅下首處坐了下來。
“可是有事?”秦雅微微側身。
葭葭正要說話,便聽“他”忽地出聲:“別說了,等伏青牛走了再說。”
“你是怕伏青牛剋扣我的東西?”葭葭睜大了雙目,“不見得吧!他雖然脾氣古怪,不討人喜歡,但人品還是可以的。”
“但是那不是你的東西,是許峰留下的,這伏老頭子可不會給你。”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葭葭轉了轉眼珠,便搖了搖頭,只道:“左右也是無事,我便來尋師尊了。”
秦雅挑眉,明顯不信葭葭的說辭,眼角餘光瞟了一眼伏青牛,想了想便道:“那你便在一旁吧。為師這裡不少卷宗,你翻著看看便是。”
“好。”葭葭一喜,坐了下來,師尊果然是神隊友,不消說便自領悟了。
隨便拿了一卷卷宗開始翻閱起來,若是以前,伏青牛少不得對她瞪眼,但是久而久之,大抵也習慣了,這一回,伏青牛竟也沒管她,只嘆道:“總不能把那女子一直囚禁下去吧!”
師尊一陣沉默,許久之後,忽然開口道:“半年,最多半年。若那人當真是梵天,秦某定然怎麼也要揪出梵天的尾巴。”
伏青牛嘆了一聲,而後才道:“我知曉你大抵對我一回來就將顧朗提去面壁一事有所不滿,我承認,此事確實有幾分是因顧朗惹了我,但若是僅為我自己,我也不會將顧朗送去面壁,頂多將這丫頭弄去面壁才是。”
葭葭眼觀眼,鼻觀鼻,只做未曾聽見。
“現在乃是非之秋,面壁雖說悽苦,卻也能讓人靜下心來修煉一番,更何況,面壁之處,等閒之人無法靠近,顧朗在裡頭也是安全的。每每清訴門派敗類,少不得要犧牲。秦家血脈本就只剩你與顧朗二人了,不管怎麼說,這一回,還是莫讓顧朗摻和進去了。”伏青牛的聲音有些蒼老,大抵也發覺自己修煉到了瓶頸之處,那麼多年無法突破出塵,一直在藏神後期徘徊,與他當年修為相當的妙無花已然步入了出塵中期。
“伏老頭子對秦雅顧朗二人倒是不錯。有幾分真心。”“他”忍不住感慨,葭葭點了點頭,“這一點我也沒的說。不過我現在才知他為何不發作我了。“
葭葭心不在焉的翻著手中的卷宗。
伏青牛沉默了片刻,又道:“我有時候當真不明白這些人,我怏怏崑崙對旗下修士從來不薄,更何況是那些高階修士?蕭白夜倒也罷了,怎的說也是造化弄人。那其他人呢,有人拿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不成?為何要做出這些事。”
秦雅替伏青牛倒了一杯茶,推了過去:“人修人修,說到底還是人,有貪念罷了。只要貪念存在,不管給出什麼樣的地位、靈石、功法、法寶,都是徒勞的。人人皆有貪念,不同的是,我等心底亦有底線,但那些人卻沒有。”
“所以與這些人說再多也是無用的,不如鐵血手段。”秦雅看著案几有些出神,“不知不覺,自上一回清理門戶,已有一百多年了吧!”
“時你清理門派,人人皆不看好,但是事實證明,必要的鐵血手段是必須的,若沒有當時的清理,何來我崑崙如今的鼎盛?”說到這裡,便是伏青牛臉上也舒展了幾分,“該動手時便不要猶豫,這一點,你做的極好。”
看來伏青牛是當真徹底無視她了,當著她的面說這些可以算得上機密之事的事情。
在她面前談論這等事情,這讓她連葭葭如何還靜得下心來。
葭葭百無聊賴的翻著書冊,耳朵卻豎了起來,聽著他二人的談話。
那頭說完了的伏青牛這時也轉身看向了葭葭,冷笑一聲:“別裝了,書都拿反了。”
葭葭本能的一激,連忙將手中的書冊倒了個個兒,方才倒回來,臉色便是一僵:什麼拿反了,她方才拿的好好的,卻被伏青牛這麼一誑,反而不打自招了。
這舉動成功的引得“他”與玄靈一陣發笑。
葭葭有些尷尬的收了手中的卷冊,卻沒有伏青牛想象中的惱羞成怒,反而是神態自若的說道:“弟子還真叫伏真人誑了,只是師尊與伏真人在弟子面前談此事,弟子便是想裝聾作啞都不成。”
“都聽到了?”伏青牛拉長了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葭葭點頭:“一字不差。”
“你倒是爽快!”葭葭這般毫不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