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想必和皇上當場翻臉也是有可能的。
董仙人瞥了眼眼冒火光的百草,朝著晟廣帝微一拱手,“我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不過宮裡出現這種事情可是大忌。”
他稍微低頭,“這種霍亂宮廷的人,一定要嚴懲!必要時——”側首朝著百草淡淡一笑,“可以誅之!”
百草一聽要殺他,氣得臉上表情都扭曲了。
晟廣帝先是高聲說道:“好!”後來想到一事,又有些猶豫。
“這可是小丫頭手底下的人。”晟廣帝難得地糾結起來,“她如今正懷有身孕,倘若知道我動了她的人,氣極之下再有個三長兩短……”
晟廣帝猛吸口氣,冷聲與眾人道:“先把這人看押起來。沒有朕和太子的命令,誰也不得去探視!”
說罷這便大跨著步子往外行去。
董仙人趕忙喊他:“陛下,這可萬萬不能啊!倘若太子殿下他想要放了這歹人呢?”
如今的晟廣帝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切莫要動了不好的心思,一定要胸襟廣闊,一定不能隨意嚴厲處置人。
晟廣帝想來想去有了主意。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把人攆出去不就成了。”晟廣帝道:“倘若行箴都放心此人在他媳婦兒手底下做事,我還有何不放心的?”
董仙人心裡七上八下的沒個著落,忍不住道:“可是——”
一聽他又要有不同意見,晟廣帝著實開始惱火起來。
晟廣帝尊敬董仙人,是作為道家的新弟子所以這般。但他畢竟是帝王。當董仙人挑戰他作為帝王的權威時,他的臉色便有些不太好看了。
“沒有可是。”晟廣帝面色驟然一沉,冷聲說道:“難道你想要質疑朕和太子的決定?”
簡單幾句話,帝王氣勢頓顯。
董仙人脊背上出了一層冷汗,溼透了衣衫。
他努力維持住表面的平靜,勉力笑道:“自然不是。我只不過是提一提建議罷了。”
晟廣帝這便微微頷首,大跨著步子朝外行去。
晟廣帝先是去了景華宮。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他怎麼著也得好好質問下那個小丫頭再說。
氣勢洶洶地朝著景華宮而去。晟廣帝一到院門口就喊住了門口的公公,劍眉倒豎地高喝道:“太子妃呢?讓她出來見朕!”
那個小太監是個生面孔,他並不識得。
其實,那個小太監也不認得他。
木頭才剛來景華宮伺候沒幾天。
其實,他原本不過是個伺弄花草的小太監罷了,根本沒機會到主子們身邊來做事。得了這個機緣,還得多謝青楓。
那天青楓又陪著他在那裡看看菊花的長勢。就在那個時候,青楓發現了木頭的衣裳已經舊得發白,磨損嚴重。
說實話,這樣的情形下被主子們看到是要受責問的。畢竟是給貴人們做事,儀容不端正怎麼行?!
青楓就勸他換身衣裳再做事。以免碰到了嚴苛的貴人就麻煩了。
木頭聽了後甚是為難,訥訥說道:“不是我不想換。只不過我就這一身還好一點了。”
他本就是做這樣粗活兒的,衣裳蹭到花草蹭到泥土甚是平常。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讓衣裳磨到了一點點。久而久之,自然就成了破損。
宮裡的衣裳都是有定數的。再想要多,就得自己掏銀子去換。
可是他哪裡能夠有那許多的銀子來?
木頭深深地嘆了口氣,悶頭繼續做事,“多謝你的關心。我這邊,你不用操心了。”
青楓卻覺得十分詫異。
木頭勤勞苦幹,加上太子妃有時候見到了木頭也打賞一二,想他應當攢了不少銀子了。哪知道他卻說連換件衣裳的銀子都沒?
粗使活計原本就費衣裳。又因他們穿的大都是粗布衫,即便新的也費不了太多銀子,故而時常有人拿了銀錢去買新的。
青楓拉了木頭的手臂示意他停下,又迫使他抬頭看過來,這才問道:“你的銀子都去了哪裡?怎地都沒了?”
莫說旁的了。就是太子妃賞給木頭的那些銀子,隨便其中一次的就能夠他買上兩三套了。哪裡困難成這樣!
木頭囁喏半晌方才說了實話。
原來他把銀子大都孝敬給了住處的老太監們。
那些老太監仗著人脈多仗著自己在貴人們面前得臉,處處為難他們。倘若他們不好好孝敬的話,怕是現在的差事都要受到那些人的難為。
青楓一聽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