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剛在昨天聽聞了崔懷心和俞皇后的事情,再加上如今遠離故土,在外地和故人相見,那種心情當真是難以表述的。
阿音就笑著說道:“快快去請。”
川青開啟屋門,行禮說道:“她想請了奶奶去隔壁一聚。”頓了頓又道:“說是這個地方不適合她過來,所以得勞煩奶奶一趟。”
阿音聽聞後,走到窗邊往下看了眼。
崔懷心如今已經剃了發,身穿布衣,正在街上靜靜等著。
身形孤單而又消瘦。
阿音思量了下,如今算算日子差不多正好到了寧王他們行刑之日。想到這裡,她心裡尚且有諸多思緒難以平復,更何況是崔懷心?於是就帶了人往崔懷心那裡行去。
常書白不太喜歡那個百草,索性讓百草跟著他去購置物品。
他們把吃用的東西買了七七八八差不多就要買好的時候,看看旁邊有個藥材鋪子,就走進去順便買點尋常用的藥材備著。
旁的不說,單就南地和京城那截然不同的氣候,也是很容易生病的。加上水土不服諸如此類的緣由,更是如此。
常書白拿著一個單子遣了御林軍的幾個兒郎去抓藥。他則在旁邊悠悠然地踱步去看藥鋪內的具體情形。
藥鋪裡面也有人在看診。
這個時候剛好有個老人帶著後輩去瞧病。
那位老大夫給他們看了半晌後,刷刷刷開始寫藥方。
老人家有些擔憂,說道:“不知道我孫兒這病怎麼治療才好?”
老大夫抬頭看了看他,“老辦法治。”
“什麼老辦法?”老人家緊張得很,手指尖都在發抖了,“別是和我一樣的法子罷?那樣治不好啊。”
“是一樣的法子。”老大夫嘆了口氣,“你們這是家族遺傳的病症。治不好也治著,終歸是能多活幾年是幾年。”
許是為了安慰老人家,老大夫甚至於還笑了笑,指了他道:“你看你,活了一大把年紀了,身子不還好著?沒事。讓他和你一樣,每天吃吃藥。雖然病根可能去不了,但是注意著身體,活到七老八十還是很有可能的。”
老大夫顯然在此地德高望重。那位老人聽了後,心裡放鬆了大半。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家拉了面色黑黃的小孩子給老大夫躬身道謝:“我家兒子不成了,但是孫兒還是能注意下好起來的。就麻煩您老人家了。”
小孫子也揚著聲音說道:“謝謝您!”
老大夫看著那孩子乖巧的樣子,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孩子以後好好吃藥,跟你爺爺一樣,別學你爸不當回事。總能養好一些的。”
小孩子用力點點頭。
百草看著這一幕,目送著那祖孫兩個離開。而後這邊他們購置完物品了,他就跟著常書白後面,亦步亦趨地走著,若有所思。
常書白看百草沒跟上來走得慢,不由得催促道:“你作甚?趕緊著些,回去早了說不定還能趕趕路。”
百草自打接受了自己偽太監的身份後,一直行事頗為靠譜,但凡他現在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情,他一點都沒落下。
不過這一次並未如之前一樣聽了後就應聲去做。
他依然自顧自地想著,頭也不抬。聽了常書白的催促後,他反而喊了常書白一句,叫常書白去到旁邊偏僻點的位置。
“常大人,不知可否借地說句話?我有些事情想和您說。”
常書白看他神色認真,就和侍衛們說了一聲,隨他去了一旁的梧桐樹下。
“有事快些說罷!”常書白看看天色,略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你找我來是想要做什麼?”
旁的倒也罷了。如今阿音在客棧裡,他沒能守著,心裡總有些不夠踏實。能夠早點回去看看她也是好的。
百草聽聞後,也不耽擱,當即快速說道:“也沒甚其他的大事。就是,剛才想到了一些事情,覺得有些蹊蹺,所以想請了常大人來幫我捋一捋。”
“什麼事不能回去說?”常書白聽聞後當即就要邁步走人。
只不過他沒走出兩步,就被百草給叫住了。
“我說的這事兒,不過是些猜測而已。又因和奶奶的母親有些牽連,所以想著先和常大人說過了再回去。”
他口中的阿音的母親,自然是說的俞皇后了。
常書白聽了這話方才收起了剛才那些許的不耐煩神色,轉而朝他微微頷首,“你說罷。”
百草斟酌著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