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幾步後,錦屏忽地覺得脊背發涼; 回頭一看,正好望見川青帶著煞氣的目光。
錦屏上前猛地抱住阿音左邊小腿,顫聲說道:“您別走!我吃,我吃。”
雖然吃了這些東西后,她的性命就要掌控在太子妃手裡了。但如果不吃的話; 怕是太子妃一出去,她就連命都沒了!
瓷瓶裡的東西又苦又澀,入口之後; 嗓子火辣辣地疼。
錦屏哭都不敢哭了,狼吞虎嚥,把一瓶東西嚥了下去。
阿音居高臨下地低眼望著她,拋下一句“你別忘了你說過的話”,這便邁步前行,走出了屋子。
行出一段路後,川青悄聲問:“太子妃那藥從何而來?”不待阿音開口,他道:“莫不是並非有毒之物,而是嚇唬她的?”
因著長久跟隨在側,故而他和阿音說話時少了些顧忌,多了些坦然。所以想著那藥他並未見過,就因此而問出了聲。
阿音知道川青的意思。
倘若那藥並沒有這般的藥效,不過是嚇唬嚇唬錦屏的而已,那麼川青和火青兩個人就會制定一些計劃來掌控住錦屏。免得被她發現不妥。
阿音聽聞後腳步不停,只問了他一句:“你覺得我會任由一個暗害我的人逍遙自在地過活?”
川青想了半晌,明白過來太子妃的意思。
假如錦屏未曾用那般的□□害過太子妃的話,太子妃或許還會用嚇唬這一招。但錦屏顯然已經存有異心,且還做過那種惡毒的事情。因此,太子妃不會對她這樣仁慈。
眼看著要到阿音臥房前了,川青趕忙問道:“不知太子妃的藥從何而來?小的們也好有所準備。”
阿音在門前駐足,回頭看了他一眼,“皇后娘娘給我的。”這便進入屋內,再沒多說一個字。
皇宮之內,秘密甚多,秘藥也甚多。
川青心中一凜,再不敢多言,朝著緊閉的房門躬身行禮後,這便快速撤了出去,尋火青商量應對辦法去了。
從那天起,錦屏好似和以往一樣,能夠進屋伺候,也管著阿音房裡的一些事物。但是,萬嬤嬤、玉簪她們幾個貼身伺候的都知道,阿音入口的東西都不許錦屏再沾,無論是廚裡的事物還是茶水間的飲食。
錦屏原本就是沉穩低調的性子,如今比起平日來更為低調了些,倒也沒有引起旁人的太多在意。
不過,她回家的次數倒是多了點。原因無他。阿音以往時常讓萬嬤嬤她們送她的信回俞府,這幾次並未找旁人去,而是尋了錦屏。
這也是旁人都沒有覺得錦屏失寵的另一個原因——都能幫忙送信了,這也足以表明主子對她的信任。
一來二去的,錦屏時不時地帶回一些訊息來。大都無關緊要。不過,只要和俞千雪有關係的,阿音都要聽上一聽。
有天錦屏無意間的一句話讓阿音有些在意起來。
當時錦屏剛剛送信回來。因著每次回來閒聊都成了習慣,所以這一次她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提到俞千雪的時候,她就順理成章地說起了自己知道的一切訊息。還把家中一個丫鬟和她抱怨的話也說了出來。
“……當時二姑奶奶要參加一個宴請。有支髮釵原本她每次參加宴請的時候都不戴,好生放在妝奩盒子裡,丫鬟們也成了習慣,平時給她梳妝打扮都不戴著。偏這次十分特別。那小丫鬟是習慣性地沒有拿那支髮釵,偏二姑奶奶就生氣了,當場責罵了她不說,還讓她一個月內不準進屋伺候。最後二姑奶奶戴了那髮釵去參宴。去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都很高興。”
錦屏和玉簪她們不同。
玉簪她們與俞千雪身邊的人勢同水火,根本說不到一起去。
而錦屏,因著投靠了俞千雪,俞千雪對待她的時候就稍微溫和一點。所以俞千雪身邊的丫鬟婆子也敢和她說話。有時候抱怨的話不知不覺就講了出來。
錦屏是隨口說了出來這些話,阿音卻在意得很。
錦屏只知俞千雪幫她,卻不知俞千雪背後還有靠山。而且那個靠山讓俞千雪及其父母愈發地肆無忌憚。只是他們行事雖不靠譜,也還懂得遮掩住對方的身份。
阿音思量著,若說俞千雪在意什麼髮釵,應當是那赤金三尾鳳釵。她就問錦屏這事兒是什麼時候的。
錦屏回憶了下,“小丫鬟說自己已經三天沒能進屋去了。想必事情是三天前。”
三天前俞千雪參加的宴請……
阿音記起三天前是有這麼一個宴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