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巴巴說道:“生、生,自己生一個啊?”
冀行箴一看到她這般的模樣,不由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雖然他沒有親自到俞家、沒有看到過吳欣妍難產時候的情形; 但他可以想象得到當時是怎麼樣的極大痛苦。
他就是怕阿音被這些所影響; 故而在這個時候提起了這個話題。沒想到她當真被嚇著了,還沒真的有孕,不過是涉及了這件事情就已經讓她緊張起來。
抬手輕握了下小嬌妻的手; 冀行箴淡笑道:“左右都要生的,不過早晚而已。不過你不用擔心; 到時候我必定尋了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穩婆來幫助你; 也會守在你的床邊一直陪著。所以,你不要害怕。”
阿音默默地點了點頭。腦海中卻是不由自主地就會回想起那鋪天蓋地的血色。
她身體微微顫了下,努力點了點頭,沒再去碰這個話題; 低著頭開始悶悶扒飯。
冀行箴神色不動,暗自思量著這事兒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飯碗那邊傳來了悶悶的說話聲。
“我不怕。”軟軟糯糯的聲音裡帶著十足的堅定和決心。
冀行箴還在出神,一時間沒有弄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阿音抬起頭來看著他,聲音雖然輕; 語氣卻十分認真。
“我不怕。”她道:“真的。我只是有些緊張罷了。”
阿音不知道覺空大師說的那個大劫難是什麼事情。但是,無論那是指何事,她都決定努力地熬過去。
阿音認真地看著冀行箴; “到時候我會好好的。不過,你一定要陪著我。有你在,我就什麼也不用怕了。”
冀行箴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怔了片刻後,他低笑著說了個“好”字。抬手給她夾了兩個小雞腿,放在她的碗裡。而後默默思量著改天尋了太醫詳細問問,女子在有孕前、有孕時還有生產前都需要做哪些準備。
都知女子生產是走一趟鬼門關。
他一定要從剛開始就為她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和打算,免得她到時候再遭受痛苦折磨。
*
此時正值春末夏初時節。俞千雪在天牢裡關了幾日。再出去的時候,天氣已經轉暖了些,就連風也開始帶了點暖意。和她剛進來時候的寒風相比,著實有了不小的轉變。
不過,與這轉暖的天氣相對應的,她和家裡其他人的關係卻開始冷了起來。
這個家裡人,並非指的是俞家人。而是王家。
自從俞千雪嫁給王士新後,王家人一直待她很好。雖然偶爾有磕磕絆絆,但是因為王家人對她的忍讓,總得來說日子過得還是十分平和順遂的。
可這一切在她從天牢出來後就開始變得不同了。
王家人開始對她疏遠起來。
吃飯的時候不再把她喜歡吃的菜餚故意放在她的跟前。喝茶的時候不再給她特意單獨準備了她最喜歡的新茶。
就連衣裳,這一回做夏衣,她也只得了四身夏衣而已。比起往年的每季八套衣裳,可是足足差了四套。
當繡坊過來量身的繡娘提起要做四套衣裳後,俞千雪的臉就開始耷拉下來。等到繡娘量完身子走了後,俞千雪的怒氣就徹底爆發開來。
當晚全家聚在一起用膳。
俞千雪吃了兩口就撂了筷子,開始質問王老夫人為什麼自己只有四套衣裳。
王老夫人初時並未多解釋什麼,只道:“今年士新將要績效考核。到時候需得好好打點打點,要用銀子的地方很多,需得剋制一下花用。”
眼看俞千雪又要抱怨,王老夫人想了想,方才說道:“我這次也只做了兩套而已。你放心。”
這幾句話激怒了俞千雪。
她強壓下滿心的氣憤,擠出一個笑容來問道:“不知需要剋制到什麼地步?要不要我把自己的首飾也捐出來?”
此話說得就有些過了。
王老夫人皺了皺眉,“倒也不用。只不過現在家裡的生意出了問題。所以近半年到一年內,不能和以往那樣大手大腳花錢了,大家都得少用一些。”
俞千雪覺得這事兒太可笑也太巧合了些。只“哈”地笑了聲,沒有再多說什麼。
王老夫人有心想和她多說點。但看她一臉的不以為然,到底是沒有了和她談話的興致。
這天俞千雪捱到了下衙的時辰,單獨尋了王士新,問他:“最近我看家裡待我大不如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