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其實沒甚大事要吩咐他去做。不過暫時不想見到錦屏,所以借了和青楓說話來安靜一會兒。
——只要她把屋門關上與人說話,旁的伺候的人就輕易不能進屋。除非得了她的特別允許。
只不過這些話她是不能對著青楓說的,於是就淺淡地笑了下,說道:“沒什麼。就是想休息下。你說,我聽。順便歇歇。”
青楓只看她臉上的疲憊之色就知道她這話多半是敷衍。只不過太子妃的用意不是他能隨意猜測的,而且他也不準備隨便猜測。
青楓斟酌了下,朝著太子妃快步行了過去,挨近了她的身邊方才停下,輕聲道:“太子妃,小的聽人說起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有點蹊蹺,所以小的不得不來與太子妃講。”
聽了他這幾句話,阿音沒有接他的話茬,反倒是直接問道:“你是聽鄭惠冉說的?”
青楓沒料到阿音猜得這樣準,而且一說便是這樣肯定的語氣。他意外至極,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磕磕巴巴說道:“是。正是她。太子妃如何得知?”
聽他連說話都不順暢了,阿音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
“你是受了我的吩咐要去如意閣尋皇上。而皇上那裡能夠讓你這樣在意且能說得上重要話的,想必就是她了。”
青楓的臉上紅暈閃現,“是麼?可是小的和她……”話道這兒,他不由得頓了一頓,趕忙說道:“小的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還是讓太子妃知道一下的好。就斗膽來見您想要說一說。”
阿音還在想著剛才錦屏的事情,這個時候就有些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你講。”
“小的想要說的事情,是有關錦屏的。”
“錦屏?”
阿音這個時候再也沒法維持之前的冷然模樣,忍不住坐直了身子,詫異道:“你說她作甚?”
青楓沒料到自己還沒開口阿音已經是這樣的神態與語氣,就道:“有人,”他頓了頓,“有人看到了錦屏曾從一個小宮女手裡接過一樣東西。可是那個宮女分明不是太子妃的人。所有對方就覺得錦屏可能有點事情。”
聽了這話,阿音心裡忽地覺得被刺了下。
她剛才就發現了錦屏的神色雖然粗看之下沒有異狀,可是每當提到和那杯茶有關事情的時候,錦屏就會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阿音發覺了錦屏的不對勁,進行了一番試探。
結果。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那茶肯定有問題。
其實阿音也是從那杯茶的口感開始就察覺了不對。
試問一個她喝了許久的茶,微微地有點味道不一樣,又怎會嘗不出來?只不過當時想著可能是旁人動的手,所以未曾對錦屏如何。
但後來錦屏的反應讓她太過失望了。
畢竟是從小伺候自己的,感情自然不同於旁人。因此失望起來那種感覺尤其地難受。
“她是有點不太妥當。”阿音並未就此事多說什麼,只道:“這次你做得很好。這些類似的事兒你稍微留意下。若是哪一天發覺了不對,再來與我說。”
這就是已經預感道往後還會再出事情了。
青楓當即神色一凜,認真地應了下來。
阿音這就讓他先出去了。自己留在屋子裡,靜靜地想著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門被人吱嘎一聲推開,阿音方才驟然回神。再去看窗戶那邊,落日的餘暉照進屋裡,當真是美麗奪目。
阿音的視線從落日轉到了來人身上。滯了一小會兒方才笑了下,“你怎麼來了?”
她的唇角雖然帶著笑意,可是那笑並未到達眼底。眼底深處的,分明是極濃的失望和傷感。
冀行箴沒料到阿音是這樣的狀況,趕緊緊走幾步到了她的跟前。
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並未發燒。又去看她的雙手,涼涼地讓人擔心。
冀行箴把她摟在壞裡一起做好,再講她的十指包裹在手裡慢慢暖著,問道:“怎麼了?聽聞你這邊出了點事情。我過來瞧瞧。卻沒料到你居然一個人發呆了那麼久。也不怕自己待著太悶,把暑氣給過到了身上。”
雖然他是用笑著的語氣說的,但是任憑誰聽了他這話,都能發現裡面有著不贊同和不高興。
阿音看到他這般的樣子,倒是忍不住笑了。
“怎麼會悶?”她微微勾起唇角,攬住他的脖頸笑說道:“我在這裡籌劃著大事情,可是一點點都不會覺得悶。”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