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問道:“怎麼回事?”
鄭惠冉亦是跪著。
先前她是偷偷去打量太子妃。之前宮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她聽說四皇子府的戰況也很是激烈; 就想瞧瞧這個嬌滴滴的太子妃有沒有事。
看到人還好好的; 也沒受傷,鄭惠冉就鬆了口氣。剛要低下頭去,就見阿音朝她看了過來。
聽聞那句問話,鄭惠冉搖了搖頭; “婢子不知。”
她是真的不知道。
如意閣尋常人等閒進不去,而且院子裡伺候的人也很少,大部分人只能守在院門邊。
那兩位是在屋裡吵起來的,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在內間。聲音雖然大,可是隔了兩層門板一個屋子另加一個院子; 她在院門口怎麼也聽不到。
唯一能夠聽到的,便是時不時拔高的一兩聲怒喝,還有屋子裡不斷傳出來的砸壞器皿的聲音。
阿音本想讓身邊人都留在外頭。但一想到裡面那戰況這麼激烈; 獨自進去不知會怎麼樣,就索性把自己身邊幾個人都帶上了。
如意閣早已被晟廣帝命人重新修葺過,整個殿宇瞧著都古樸得很。
砸東西的聲音來自於旁邊的西廂房。
阿音走到門口推門而入,先是到了一個小廳,穿過去,再進一個門,方才是兩人爭吵聲音的來處。
可是這個門被關得很牢,壓根推不開。
阿音先是叩了叩門,發現沒人理,裡面的人反而壓低聲音讓她聽不到了。於是毫不顧忌咣咣砸門。
這個舉動顯然惹怒了屋裡人。
晟廣帝大跨著步子過來開門,看也不看就當頭怒斥:“忒的無禮!來人啊!把她給我——”
話到一半就止住了。
只因門口站著的是他兒子的寶貝媳婦兒。
晟廣帝擰眉,“你怎麼來了。”
阿音快速掃了眼屋子裡,看到那滿地狼藉,估摸著皇上前段時間攢下來的道家瓷做器具都毀得差不多了,這就往後挪了小半步,挨著自己身邊帶來的人近了些,這才笑著說道:“我聽說行箴在這兒,就來尋他。不知他現在何處?”
冀行箴自打聽到阿音的聲音起就開始往門口走,她一句話說完就剛好走到了門口。
看一眼面露緊張的阿音,再看她身後帶來的幾個人,冀行箴側首去看晟廣帝,語氣平平地說道:“你嚇著她了。”
“嚇著就嚇著了!身為太子妃,連這點擔當都沒有,怎麼做得大事!”
晟廣帝語氣嚴厲地說著,但,到底沒有把人繼續堵在門口了,好歹往後撤了兩步,將人讓進了屋子裡。
阿音這才邁步而入。
想想晟廣帝那喜怒無常的性子,她就回頭示意了下,讓身邊人都跟上來。回頭一瞧才發現百草不知怎地也在跟著,她就朝青楓示意了下,示意他讓百草識趣點退出去。
誰知晟廣帝也看到了那個沒見過的人,就問:“這誰?”
阿音不好說自己把個陌生人給帶來了。原想著是先和冀行箴說一聲再做安排,哪裡曉得到了這一步?
倘若說實話,難保氣頭上的晟廣帝會不會直接讓人把百草拖出去用刑。
眼看百草一直低著頭看不清面容,青衫髒兮兮的也看不出本色了,阿音索性說道:“新來伺候的。還不太懂規矩。”
晟廣帝不過隨口一問。
現在宮裡的人去了大半,剩下的人還有不少傷的殘的。現下這個滿身髒汙的看上去也沒那麼太扎眼。
他指了百草:“你去把門關上。”這才對冀行箴厲聲呵斥道:“你小子敢再說一句試試!”
百草還不知道阿音剛才想讓他出去,關了門後人依然是在屋子裡。
他剛才聽人談論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屋裡兩個人的身份,自始至終都不曾抬起頭來。
這是因了對皇權的敬畏之心。
阿音見這個時候讓他再出去太過刻意,反而要引起晟廣帝的懷疑,索性讓他暫時留下。過後再對此進行處置。
冀行箴聽了晟廣帝的話後,不為所動,聲音一沉,說道:“事實如此,我自然要實話實說。你喜歡丹藥,可以,我不管。但是你要用這個東西來給人治病,我頭一個反對!”
晟廣帝拍案怒喝:“反了你了!”說著就要去摔東西,一看周圍沒有趁手的瓷器了,索性推了桌子一把。
他因著在怒頭上用力很大,居然把桌案給推倒了。咚地一聲悶響,桌子砸在地上。
站在桌子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