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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萬嬤嬤也被她叫了,可萬嬤嬤不肯湊這個熱鬧,硬是擺手拒了:“年輕人喜歡甚麼中意甚麼,我可是不曉得了。太子妃問我也是白問。萬一我說錯了害得太子妃選錯了,到時候我還要擔責被問罪,豈不是得不償失。”
萬嬤嬤伺候阿音那麼多年,主僕情分早已深厚。
聽她這樣說,阿音知曉她是在打趣,便故意板著臉道:“原來是怕我怪罪方才不聽我的令來做事。也罷也罷。下一回找你做事的時候,我定要提前說一句‘無論結果如何斷然不會問罪於你’,免得又要百般推脫。”
萬嬤嬤笑著福了福身,“那老奴就謝謝太子妃的體恤了。”
珍眉在旁哈哈大笑。
君眉與萬嬤嬤道:“您老忙去罷。這兒有我們呢。”
萬嬤嬤這便撩了簾子出門去。
大家都想著她是去廚裡看晚上的膳食準備了,想著她少不得要一兩個刻鐘方才能夠回來。誰知花樣子才翻了一頁過去,便見萬嬤嬤匆匆地去而復返,神色焦急且慌張。
錦屏忙問:“嬤嬤怎麼了?可是有什麼急事?”
“大事不好了。”萬嬤嬤一進門就順手把屋門給合上了,“太子妃,我剛聽人說,大皇子被人給抬進了宮裡。好似被揍得渾身是血,腿還斷了一條。”
不待阿音開口,一旁玉簪拊掌笑道:“哎呀!大皇子被打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嬤嬤您慌什麼?”
她這句話讓屋裡人忍俊不禁。
珍眉在旁冷哼道:“玉簪你瞎說什麼大實話。這麼喜慶的事情合該放在心裡默默慶祝,擱到檯面上就不好玩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旁邊萬嬤嬤卻是急了。
阿音忙高聲喝住她們兩個。
待到都齊齊止了笑鬧,萬嬤嬤趕忙朝阿音行禮請罪,又道:“太子妃,聽說大皇子一口咬定這事兒是太子殿下做的,還讓人把他抬到如意閣門口,非要向皇上告太子殿下不可。”
這話可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了。
君眉說道:“太子殿下才懶得搭理他。他憑什麼覺得太子殿下犯得著去針對他?”
阿音此刻卻是心頭一跳,莫名地就想到了昨日的事情。
冀行箴特意去了壽康苑一趟,為了甚麼?
想必他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拋開政事走了趟。而且,他之後一直在陪著她。這讓她不得不去想,他其實是為了她才計劃了出行。
阿音知道冀行箴為了她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既然如此,究竟是什麼事情會使得他這樣緊張,先是忽然改變了計劃,而後又打了冀符……
越想越是心驚肉跳不敢繼續再深思下去。
阿音忙把自己心裡頭的諸多紛亂念頭都拋在了腦後,全心去想冀行箴如今的狀況來。
她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竭力去勸住晟廣帝,讓他相信那事兒不是冀行箴所為。
——即便這件事或許真是冀行箴做的。
主意已定,阿音就將花樣子的事情暫且擱下,讓人備了轎子往昭遠宮行去。
昭遠宮是帝王的殿宇。其中的如意閣便是晟廣帝如今的靜思之所。而昭寧殿則是處理政事之處。只不過昭寧殿如今已經是冀行箴在長久用著了。
還未看到昭遠宮的院門,阿音遠遠地就聽到了哭泣哀叫的聲音。漸漸地,院門清晰起來,在院門旁發生的一切就也漸漸明晰了些。
如今天色已經將要黑了。昏暗的光影中,可見一群人正跪在那兒哭泣不止。其中一人全身大部分部位都綁著繃帶,正躺在旁邊四人抬的擔架上,乃是冀符。
旁邊還有個女人正抱著孩童的衣裳哭得傷心,卻是鄭賢妃。如果阿音沒猜錯的話,她抱著的衣裳應該是二皇子所有。
阿音只撩開轎簾看了一眼便把簾子放了下去,未曾繼續理會。
行至院門口,有侍衛高聲喝道:“什麼人!”
外頭跟著的萬嬤嬤說道:“這位大人,太子妃來探望太子殿下,特意帶了殿下喜歡吃的水晶蒸餃。就是不知殿下得閒不得閒?”
一聽是太子妃,對方的語氣明顯和緩,甚至帶了些笑意,“太子妃請進。是屬下唐突了。只是有些人蓄意生事,太子殿下有命,屬下不敢不從。”
他最後這幾句話說得很大聲,顯然不只是給阿音說的,也是給院門口那些哭嚎的人說的。
鄭賢妃尖著嗓子說道:“憑什麼她能進去我們不成!”
另一個侍衛說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