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冀地望著她,期盼著一個答案。
冀若芙本就緊張得很,聽了他的連串問題後有些茫然,聽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如實說道:“我今日聽人說起你和姜先生將要定親一事,就想要問一問你。”
“姜先生。”徐立衍將這幾個字唸了一遍,“你是說姜成軒。”
冀若芙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提起姜成軒。
思及今日姜成軒在課堂上的一系列“突出”表現,冀若芙的心情不似剛才那麼緊張,不由笑了,“是。姜先生今日可真是有趣,許是心情不錯的關係,他比起平日來更為精神奕奕,瞧著倒是少了些沉穩,像是你我的同齡人一般。”
徐立衍看到她的笑容後,心裡有些難過。
剛才她和他一路同行她都未曾開懷地笑過。如今忽地說起姜成軒,她卻笑靨如花。
當初姜成軒病了,她出宮去探望,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很關注那個丰神俊朗的探花郎。
徐立衍心中異常酸楚,就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起來。
他趕忙在自己失態以前與她道別,拱手揖禮,“我家中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說罷,不等她回應,他已經步履有些凌亂地匆匆而去。
冀若芙看著他的背影,想到自己滿腔熱情都還沒來得及表達出來就被他強行終止,想到他根本不願和她多說話,心裡頓時塌陷了一大塊,空落落地發冷發涼。
冀若芙跌跌撞撞跑回寢宮去,吩咐了宮人誰也不許打擾她,獨自關在屋裡一夜。第二天早晨神色如常地去上課。
阿音隱約聽人說起了二公主昨夜的事情。
思及之前常書白說冀若芙送徐立衍出去的事情,她也不敢隨意胡亂揣測。見到冀若芙後就尋機和她單獨說話,小聲問她:“芙姐姐可是哪裡不舒服?聽聞昨兒沒用晚膳。”
冀若芙如今心裡當真是千瘡百孔,只是因為敷了脂粉,臉色看著如常而已。想了一夜後她已然做了決定,就道:“沒事。只不過太累了想歇一歇,哪知道就歇到了今兒早晨。”
阿音有心想幫她,試探著又問:“聽聞芙姐姐昨日裡送徐哥哥了?”
聽到有關他的話題,冀若芙的心裡還是止不住地難過。但她既是下了決心,就斷然不會再有什麼牽扯。故而道:“是。我剛好有些琴藝上的事情要問他,所以和他聊了幾句。”
阿音從冀若芙的話裡和神色裡半點兒不對勁的地方也看不出來,不由有些氣餒。
她想幫忙,卻也不能隨意幫忙。在不確定對方究竟是不是徐立衍的情況下,她若是胡亂揣測胡亂行動,只怕會讓事情愈發麻煩。
心中猶豫了一整天,最終在下學的時候阿音把這事兒從頭到尾細細地和冀行箴說了。又問他:“你說,此事該如何是好?”
冀行箴握著她的手緩步前行,斟酌許久後說道:“暫且不能去管。即便二姐有意,徐立衍若是無心,那也不成。”
阿音知道他的意思。
這事兒若是兩情相悅就罷了,能夠成是最好。如果只一邊有意的話,若是強求湊在一起反倒不美。
冀行箴又道:“而且看二姐這般行事,那人若真是立衍的話,她昨晚想必已經試探過了。結果如何已然明顯。既是如此,我們更是不能多管。”
“是麼。”阿音始終覺得惋惜,拉著冀行箴的手晃了晃,“那如果時機合適的話,你幫忙探一探徐哥哥的口風罷。”
冀行箴苦笑道:“他平時和我們聊天都話少,這種私隱之事,怕是不會講與我聽。”
這話倒是真的。
阿音知道少年們很少談論這種話題。比如當年冀行箴一心想娶她,這事兒常書白和徐立衍卻是一直都不曾知曉。兩人只當他待她極好,僅此而已。
即便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可阿音還是很擔憂冀若芙。雖然冀若芙今日的表現如以往一般出眾,可她總覺得今日芙姐姐射箭的時候用力特麼猛,一箭接一箭特別快,好似在發洩什麼似的。便想著往後多陪陪冀若芙,倘若冀若芙有心事的話她也可以幫忙分擔一二。
考慮到此,阿音計劃著等會兒先去永安宮給母后請安,回來做完功課若是時間還早,就去芙姐姐那裡和她說說話。
誰知她和冀行箴還未回到景華宮,剛剛走到能夠遠遠看見景華宮大門的地方,就有宮女匆匆而來。
這宮女是在俞皇后跟前近身伺候的,名喚梅枝。
阿音一心想要幫俞皇后。生怕自己會錯過姑母病情發展的訊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