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沒料到俞皇后居然這邊睿智,竟是想到問起這個問題。她點點頭,“有。”
“一個還是兩個?”
阿音低頭抿著嘴不說話了。
俞皇后見狀鼻子發酸再一次落了淚。
果然只剩了一個或是兩個。
這孩子是個心眼實在的,給她們母子用的時候想也不想她自己往後會怎樣。
“好孩子。”俞皇后與阿音道:“往後這東西你就自己好生留著。無論出什麼事,都不要拿來再用。你要好好的,知道嗎?”
阿音撲到俞皇后懷裡,悶悶地說:“好。”又道:“姑母,你也要好好的。”
如今已經到了夜裡,屋中早已點了燈。
明明滅滅的光影中,俞皇后輕撫著懷中少女的脊背,抬眼看向昏暗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的帳頂,眸中神色愈發堅定。
——不管如何,她都要好好活下去。護好孩子們,保他們安然無憂。
冀行箴、阿音還有冀若芙一直陪在俞皇后的身邊,一整夜都未曾離開。直到早晨俞皇后再次醒來,太醫把脈過後說她已然身子安穩沒了性命之憂。雖然病根未去,但是奇蹟般的病也好了大半。
三人方才真正放心下來,各自離去。
今日的課程是無法去上了。
冀行箴喚了徑山去給三人告假,這便和阿音手牽著手一同往景華宮行。
兩人都是一夜未睡,但精神都還好得很。昨夜俞皇后已經醒來了,心中巨石落了地,所以就算是熬夜,心中也是不慌亂的。這樣一宿下來,竟是好似精力沒有損耗一般。
阿音和冀行箴往回走的時候,專挑小道行。
初時冀行箴不明白,過了一會兒後他見少女不停地四顧張望著,好似在提防著什麼一般,有些悟了。側首笑問道:“怎麼不走平日裡的那些路反倒是往這邊走?”
阿音笑道:“天氣那麼熱,走小道自然是因為這樣涼爽。”
“還有呢?”
“……哪還能有什麼。”阿音扭頭望向路邊楊樹說道。
冀行箴莞爾,慢慢說道:“還有,你不希望我失了顏面。”
阿音的目光微微垂下了些許,看著牆邊的碎石。
冀行箴心知自己猜對了,緊了緊握著她的手,輕聲道:“你看我被父皇打了的地方有掌印,不願有人看到我這副樣子,故而專門挑了沒人的小路走。”
而且,還特意時常留意著旁邊有沒有宮人經過。
阿音不說話了。她低頭看著腳前,見前面有個小碎石子,抬腳將它一步步踢遠。
“阿音。”冀行箴溫聲喚她。
阿音悶悶地道:“幹嗎。”
“你待我好,我是知道的。”冀行箴道:“這個世上,你和母后是待我最好的。我一直都知道。”
阿音被他說得臉上有些發燙,輕哼了聲不接話。
身邊傳來少年低低的笑聲。
阿音臉熱得難受,一甩他的手,朝前跑去。
可是她哪裡能跑得過他?
還沒出去五六步就被他從後追上了。
冀行箴攬著她細細的腰身,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而後手臂用力打橫抱起,不顧她的反對將她一路抱回了景華宮。
待到回了兩人臥房後,冀行箴方才把懷中少女放到地上。
阿音氣得想要踹他。可是腿還沒來得及伸出就被他長腿一邁給扣在了當中。
她力道不如他大,個子不如他高。被他這樣禁錮著真是半點兒的反抗能力都沒有。
阿音惱了,抬手去掰他的腿。
冀行箴哈哈大笑,抱了她一同到椅子上坐下。
待到阿音在他腿上坐安穩了,他抬手點著她的鼻尖道:“羞什麼羞?如今你我是夫妻,什麼做不得?”說罷捏了捏她的耳垂,“看,都紅透了。如今倒像是個紅豆包子了。”
阿音一聽他再提包子的事兒,火了,抬手去戳他被打的那邊臉頰。
冀行箴倒抽一口冷氣,在她唇邊親了一下,湊在她的耳邊低語道:“你個小沒良心的。專戳我痛處。”
阿音剛才也是怒上心頭所以抬手來了這麼一下。看他疼得緊,她很有些後悔,喃喃說道:“真的很疼是不是?要不要我給你抹抹藥?”
晟廣帝也是習武之人,懂得控制力道。之前打巴掌的時候雖然聲音響看著狠,不過打下去後巴掌印倒是不嚴重,只微微有一些。
只不過冀行箴面板很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