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微微翹了起來。
阿音瞧得稀奇,墊腳戳著冀行箴的臉奇道:“你不生氣了?”
“生氣。”冀行箴語氣愉悅地道:“就是氣得不若之前那麼厲害了。”
雖然還想在這件事上多討論一會兒; 但想到她午膳就沒好好吃,如今晚膳也到了這個時候還沒用,他心裡的心疼終究是蓋過了之前的那些不悅。忍不住摟了她的腰道:“餓不餓?”
阿音趕緊說道:“餓!餓死我了!”又晃著他的衣袖小小聲道:“我們一起吃罷?”
冀行箴抬手彈了下她的額頭,輕哼道:“往後不許餓著自己了。”
“不怕不怕。”阿音倒是沒在意這個事情,“反正有你幫我準備點心; 我怕甚麼。”
這句話讓冀行箴徹底心情好轉起來。細細思量了下,也是這個道理。他便語氣輕鬆地道:“往後我在你的車上再多準備些肉脯之類的吃食。免得你再遇到突發狀況不能好好用膳。”
阿音這個時候心早就飛道晚膳上去了,聞言也不多糾結; 連連頷首道“好”。
兩人這便一同回了景華宮去。
阿音雖是想好了將要怎麼做,可是當晚晚膳後把這事兒告訴冀行箴後,他卻並不太贊成。
不贊成的緣故並非是阿音的這個提議不好。相反,他認為很好。只是他覺得阿音太心軟,做得不夠絕。
“此事我需得再斟酌斟酌。”冀行箴抬指在桌上虛虛划著,“既然決定了要做,就得徹底一些。免得那些人再折騰些什麼鑽了空子。”
阿音有些緊張,悄聲問他:“你打算怎麼做?”
冀行箴的指尖在桌上長長一劃又猛地收起。
“還未想好。”他道:“不過已經有個大概想法了,明日我尋書白來商議一下。”
阿音頓時警惕起來:“為什麼找小白?”
冀行箴莞爾,順手給她斟了一杯茶,“自然是因為他是常家人,與這件事關係密切了。”
阿音面上微笑心裡一片敞亮。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其實就是因為小白能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
這倆一肚子壞水的人湊在一起,肯定沒好事!
翌日常書白來了後,冀行箴與他同在昭寧殿商議許久。將近兩個時辰後常書白方才告辭離開。且神色匆匆,顯然是急著回家做甚麼事情。
阿音知道冀行箴恐怕是不會把事情計劃原原本本地告訴她。於是半道兒把常書白截了,問道:“你們計劃了什麼?”
誰知常書白桃花眼閃了閃。明知阿音是問的什麼,他卻答非所問:“冬狩的時日定下來後終歸是要準備許多東西的。妹妹又何必多此一問。”
這就是也不打算告訴她了。
阿音轉身便走。行了幾步又回頭叫他:“我讓七叔做的東西會不會有影響?”
常書白這次倒是沒有避而不答了,笑道:“自然是沒有影響的。相反,還能多加一些上去。約莫七叔的幾位師兄弟也能過來幫幫忙。”
阿音唬了一跳,沒料到冀行箴他們下了這樣大的手筆來做這事兒。她隱隱約約覺得冀行箴還計劃了旁的事情,就和常書白道了別,打算回去問問。
走了幾步,她記起來自己去往常家之前,冀行箴就說過要透過這一回的冬狩再另外辦妥一件事情。腳步遲疑了一瞬,最終停了下來。
……罷了。
他的安排有時候牽連甚廣。她又何必一定要知道呢?
思及此,阿音不再糾結於此,信步往回行去。
走到昭寧殿門口的時候,恰好遇到剛剛出來的欽天監。
欽天監朝阿音規規矩矩行過禮後離開。
阿音推門入屋,回頭透過開著的窗戶看了欽天監一眼,笑問冀行箴:“怎地把他叫來了?”順手又把窗戶關上了。
他不怕冷,她卻怕。
如今先關著窗戶,他若覺得悶,等她離開了再開啟就是。
冀行箴正提筆寫著字,聽聞後答道:“讓他給看了看日子,比我們說好的再稍微推後了兩日。”
先前的日子是昨晚上夫妻倆暫時擬定的。雖說沒有最後敲定,卻也是比較合適的了。畢竟馬上就要入臘月,比那日子再晚的話怕是要耽擱各家各戶走親訪友了。
誰知他現在卻說日子推後了……
阿音好奇,探頭看往他的桌子上,見是“天有不測風雲”幾個大字,不禁問道:“當真要如此麼?”
他說的那個日子已經到了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