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碎了。”俞皇后一時間有些怔忪,畢竟是自己相伴多年的夫君,他這麼珍惜的東西還能給她來一個,心裡多少是有些歡喜的,“居然就這麼碎了。”
段嬤嬤小聲道:“娘娘,像是摔的。我在地上還尋到了一點點沾著的渣滓。許是做這事兒的人一不小心留下的痕跡。”
“果真是反了天了!竟然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俞皇后怒極,又問了段嬤嬤幾句,冷冷地看著牆角的博古架,哼道:“碰到這樣大的事情,居然不當先想著來稟與我,竟是頭一個想到怎麼抹平這件事!幸好被你看到了鐲子!”
轉念一想,俞皇后又覺得不對,“鐲子從手腕滑脫,冀茹居然沒有留意?”
阿音細問段嬤嬤:“那鐲子是個怎麼狀況?”
段嬤嬤道:“就在地上掉落之處不遠的地方,在個桌子角旁邊,不細看的話發現不了。”
阿音眉心輕蹙,“翡翠鐲子那麼容易碎,掉在地上總有聲音的罷。再者,正如母后所說,怎地會沒有發現。”
“或許,是當時太過緊張沒有留意?”段嬤嬤猜測道。
俞皇后很是惱火。
且不論她喜歡不喜歡丹藥和求道,但那畢竟是晟廣帝的一片心意,就這麼給白白地糟蹋了,著實讓人惱火。
“把客人們都請到靖和宮去,”俞皇后與阿音道,“你幫我招待著客人。這事兒我得細問。”
原先俞皇后就是思量著上一回在壽康苑裡辦宴出事,所以這一次再怎麼著不能再出岔子了。可哪裡曉得還是出了狀況。
不過——
“這回雖然出了些事情,卻也不能掃了大家的興致。阿音儘管過去幫我招待著,此處我讓人守起來,來來往往的一些人也先問著。還有皇上那裡。”
一想到要把這事兒告訴晟廣帝,俞皇后就有些煩躁,“我也需得和他說說。”
阿音知道俞皇后讓賓客們不能離去,一是因為這次要好好招待大家,二來也是不確定這事兒究竟誰做的。
總不能單憑一個鐲子就去認定了是冀茹。
阿音點頭應是。
“不過冀茹總得叫過來問問。”俞皇后叮囑段嬤嬤:“等會兒客人們去了靖和宮後,你把她給我叫來。”
阿音和段嬤嬤就一前一後的出了屋子。
把客人們以遊園的名義帶著離開了永安宮後,阿音想到俞皇后和晟廣帝那總是不太對盤的脾氣,生怕兩人吵起來,就讓萬嬤嬤把這事兒和冀行箴說一聲。
萬嬤嬤沒料到竟然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聽聞後心驚膽戰地去了昭寧殿。許久後方才折轉回了靖和宮。
一進到院子裡,萬嬤嬤就四處尋阿音。見她正和安遠侯夫人說今日備下的幾道菜式,就躬身立在旁邊未曾說話。
直到安遠侯夫人被旁邊的一位二品誥命的夫人叫過去了,萬嬤嬤方才與阿音道:“太子妃,太子說這事兒您不用操心。萬事有他看著,出不了岔子。”
阿音一想到晟廣帝現在對求道和丹藥的看重就擔心得不行。
她終歸是希望帝后二人能夠好好相處的。每次和晟廣帝爭吵後,俞皇后的心情就會受到影響。
做了幾十年的夫妻,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希望行箴能勸得動陛下吧。”她喃喃自語著。聽聞旁邊有夫人喚她,忙又揚起笑顏去和大家說話。
晟廣帝聽聞這個訊息後,什麼也顧不得了,當即離開了蓬萊宮,腳步匆匆地往永安宮行去。
銀峰看到這一幕後就去稟與冀行箴。
冀行箴剛剛收到了萬嬤嬤的訊息。聽聞銀峰的話之後,他卻是沒有即刻往永安宮去,而是朝著蓬萊宮看了眼。
——原本鄭賢妃應當是打了主意要讓鄭惠冉在今日尋機去蓬萊宮見董仙人。只不過後來晟廣帝一直在蓬萊宮裡,她們的計劃就沒能成事。
也不知皇上這次的離開會不會給了她們機會?
冀行箴勾唇淡淡一笑,再不多理會那邊,讓人準備了下這便往永安宮行去。
午宴的時候俞皇后按時出席了,只不過離席較早。
“大家也知道我如今雖然身子大好了,卻也禁不得累。”俞皇后和女眷們笑說道:“好在阿音乖巧懂事,能幫我分憂解難。如今我需得去歇會兒,大家不必客氣,儘管肆意玩著就是。”
俞皇后在午膳後有午休的習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聽聞她要離開,大家都覺得沒甚不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