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說的就是你們剛才在講的事情。”
常書白抱胸而立,猛地往前一探身子,“說罷,你們到底在講什麼?”
和冀行箴身上的淡墨香氣不同,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花香氣。
阿音下意識地就後退了半步,一本正經說道:“什麼也沒說。就提了下回國公府的事情。”頓了頓又道:“鎮國公府。”
常書白半眯著眼上下打量著她,唇角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聲音卻顯得有些冷,“妹妹,哥哥從來不瞞著你什麼,你倒是學會瞞著哥哥了。”
這話說得阿音有些心虛。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有了些底氣,負手而立挺直了脊背問他:“小白能夠百分百保證,你確確實實沒有任何事情瞞著我麼?倘若真的是完全沒有事情瞞著我,我可以考慮把這事兒告訴你。”
她這話問得巧妙。
有誰能夠百分百對另外一個人吐露所有事情?
即便她和冀行箴,亦是如此。
有些政事冀行箴不會和她說。而她,也會適當地把俞皇后告訴她的一些愁悶之言瞞著冀行箴。
那麼常書白又怎麼可能對她說了所有的心裡話?
看著阿音自得的樣子,常書白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就欺負我罷!”常書白冷笑道:“罷了罷了,我不問還不成麼。左右到時候就知道了。”語畢轉身而走。
阿音長長地吁了口氣。
誰知這口氣還沒全部放鬆下來,常書白就猛地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該不會我姐想和離了罷?”
阿音在宮中多年,早已把那“處變不驚”的本事修煉出了七八成功夫來。
如今乍一從他口中聽到這話,她雖有些發怔,身子也是發僵,卻還能扯出一個笑容來。
……果然。
她之前就覺得常書白的表現不對勁,生怕被他發現端倪。可他到底還是覺察出來了。
“小白為什麼這麼說?”阿音答應了常雲涵暫時不告訴常書白,故而眉眼彎彎地道:“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
常書白輕嗤一聲,朝她揮了揮手,這便大跨著步子離開了。
阿音怔怔地在原地愣了會兒,搖頭苦笑著往永安宮行去。
俞皇后今日的心情不錯,看到阿音回來,就和她說起了今日吳王妃與徐立雯的狀況。
“那徐姑娘不錯,就是性子太直了些,不懂得掩飾。幸好洪都王府人口簡單,王妃也是個和善的性子,嫁過去倒也不是太難應付。”
阿音笑道:“今兒吳哥哥還唯恐事情有變,在設宴的院子外頭徘徊了許久,特意讓人來問了我一聲呢。”
“早看見了。”俞皇后提起這個就想笑,“他人高馬大的,還在院門口晃晃悠悠,誰瞧不見?吳王妃也是看他那探頭探腦的太扎眼了才把他趕走。不然的話,徐家那姑娘若是對他有了什麼不好的印象才是難辦!”
兩人說了會兒話,又喝了兩盞茶。
阿音拿出帕子來拂去手上沾著的些微水漬時,俞皇后看了眼她的帕子問道:“早先不是拿著繡蘭花的那個?怎地換了個繡芍藥的?”
阿音似是不甚在意地道:“給姐姐們用了下,我便換了個來。”說罷,她想起一事,適時地道:“過幾日我要去趟鎮國公府。時間還沒定下來,和行箴商量後才能決定。”
俞皇后想到之前阿音和常雲涵消失的那長長一段時間,抬手給阿音抿了抿髮。
“雲涵是個好孩子。可惜時運不濟。”俞皇后並未多問什麼,只喟嘆道:“你們姐妹一場,好好陪陪她。”
阿音知道俞皇后以為常雲涵是為了無子一事而憂心,畢竟冀若蓮今日就是在擔憂這個。
她並未多說什麼,笑著應道:“我會的。”
俞皇后便讓人拿了些甜湯來給阿音吃。
一碗湯剛剛用完,冀行箴就來了永安宮接她。
阿音本想著再陪俞皇后多聊一會兒,俞皇后卻忙把阿音往外推。
“快些走罷!”俞皇后道:“我可不留你了,不然那小子可是要在心裡默默怨我了,說我沒有眼力見,耽誤了你們小兩口相聚。”
阿音本以為冀行箴會反駁這話。
誰知冀行箴非但沒有駁回去,反倒是走過來一把拉住了她,還微笑著和俞皇后道謝。
這回可是把俞皇后給笑壞了,連連擺手讓他們趕緊走。
阿音臉紅紅地出了屋。剛一踏出永安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