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的聲音又委屈又難過。
阿音心疼了。
這是她家表妹,她們全都愛護著,別人憑什麼欺負到表妹的頭上來!
“怎麼回事!”阿音面容沉肅,聲音凜冽地說著,快步往裡行去。
阿音走到人群之外,那些圍在一起的人根本不敢對她怎麼樣,看她目光凌厲地看過去,就自動分開了一條寬寬的路,讓她走進去。
行至中央,阿音方才看到圈子最中只有三個人,正是冀筗、程子潔還有那個聲音尖細的少女。
聽了幾人的對話,她自然曉得那就是未來的四皇子妃邵璃。
說實話,邵璃的相貌不錯。只不過神色很是盛氣凌人,看上去讓人喜歡不起來。
阿音抬手拉了程子潔,把她護在了自己身邊,這便問冀筗:“怎麼回事。”
冀筗剛要說話,那邵璃卻是忽地一改之前的尖利模樣,忽地笑了,“原來是太子妃來了。太子妃明鑑,她們兩個在這裡鬼鬼祟祟的,被我捉到後非但不承認,還反咬我一口。這怨氣我可是受不住。”
冀筗本就是個火爆脾氣的,只不過隨著年歲大點了而壓住了些。此刻聽聞後登時反駁道:“她不過是看我衣裳被花木劃開了個口子,好心提醒我。看我沒發現,就矮身給我指了指。在你看來,這就成了鬼鬼祟祟了?”
說罷,冀筗氣呼呼地說道:“也不知道我母妃看中了你哪一點!”
邵璃根本不搭理他,只與阿音說道:“太子妃,你看他,對我兇得很。您幫我評評理。”
阿音朝程子潔揮了揮手,“子潔你怎麼了?過來,有事兒與我說!姐姐給你做主!”
程子潔剛才不知道怎麼辯解才好,哭得眼睛都腫了。
雖然阿音比程子潔大不了多少,但是論脾性,兩人卻大不相同。
程子潔在家中嬌寵著長大,是個很聽話的乖乖女。平日裡沒人為難她,她自小很少受到難為。這樣被人公然欺負的次數,自小到大加起來,一個手都能數得過來。
而阿音是在宮裡頭長大的。宮裡的人許多都是捧高踩低之輩。這樣的事情,她見過沒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
對付這樣愛欺負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更大的權勢來壓住她藐視她。讓她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阿音拉著程子潔的手,冷眼看著那邵璃,“這是我舅家妹妹。我不管你是怎麼看她,可我知道她最是守禮聽話不過。倘若你對她有甚不滿,那也應當是你聽錯了看錯了,斷然不是她不自愛不守規矩。”
她警告地道:“我不管你是怎麼個想法。但是,莫要把髒水潑到我妹妹頭上來。倘若我再聽人說起今日這件事的半個不對來,我自會找你算賬。”
阿音拿著帕子給程子潔擦了擦臉頰上的淚,輕聲道:“我們走。”
說著就要拉了程子潔離開。
邵璃再怎麼跋扈也不至於去惹怒太子妃。她是真的不知道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是太子妃的表妹。
她之所以敢對那冀筗橫著來,是因為這門親事乃是孟家和孟淑妃好意求來的。孟家如今勢頭大不如前,可是他們靖陽侯府卻愈發興盛起來。更何況她二叔如今鎮守東疆,屢屢得勝。邵家自然更是不懼孟家。
冀筗雖然是皇子,卻是個不得寵的皇子。而且也沒甚本事,文武皆不太出眾。這樣的人,她並不是特別中意,故而怎麼都看不順眼。因此看到冀筗和別的女子親近後,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痛斥。
如果冀筗覺得她不好怎麼辦?
哦,退親了就是。她巴不得呢。
誰知道卻撞了槍口上。
邵璃很少吃這麼大的悶虧,臉色一時紅一時白。不過,想到剛才的情形後,她心裡頭忽地有了主意,回頭朝著某一處說道:“你過來。剛才不是你與我說看到有人在那邊鬼鬼祟祟麼?害得我認錯了人說錯了話。你來與大家說說是怎麼回事。”
她頻頻地朝後面招手。被她喚著的那個人不得不走了出來,行至她的身邊。
邵璃推了這人到阿音的跟前,歉然說道:“原本是太子妃的姐姐與我指了那一處地方讓我看,所以我才弄錯。還望太子妃網開一面,莫要和我計較了。”
阿音原本還想著她推出來的會是誰呢。仔細一看卻是俞千雪。
“原來是王夫人。”阿音並未喚一聲姐姐,而是用了兩人間最為疏離的一種稱呼,淡淡說道:“王夫人原來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可是著實難得了。”
說罷,她淡漠地掃了俞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