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一說。
阿音剛要應下來,就發現手中一空。
扭頭一看,冀行箴已經鬆開了她的手,自顧自地往另一條稍遠的岔道行去。
雖然各人走各人的實屬平常,但是每天她們兩個人都是這樣手牽著手走,早上上學這般,下午下學也這般。更何況剛才也都還好好的。
故而他忽地這樣鬆開,阿音的心裡怎麼也有點不太習慣。
她下意識地就想去叫冀行箴,可是剛剛喊了一句“你——”後忽然記起來,明日若是搬回清瀾小築的話,兩人也就沒法一同上學一同下學了。因此頓了頓後,阿音終是沒有叫住他。
冀行箴緩步走著,聽到身後傳來小姑娘的聲音,原本腳步是停了一停的,而且步履也愈發緩慢了些。
可是左等右等,再沒盼來她後面挽留的話語。
他按捺不住,往先前前行的方向看了看,才發現小姑娘已經跟著小夥伴走得有些遠了。兩個女孩兒說說笑笑,好似很開心的樣子。
冀行箴的面上瞬間陰雲密佈,眼帶煞氣,周身的空氣也跟著寒了幾分。
雲峰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幾步離他稍遠一些。
冀行箴冷冷地看著小姑娘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方才輕嗤一聲拂袖而去。
今日上的是“棋”課。
王老先生是教習此課的宋先生的師父。幾個月前王老先生在京的時候,曾與宋先生、阿音一起去酒樓裡用膳。
宋先生與阿音也算是私下裡的相識了。今日上課的時候,宋先生便特意與阿音說了聲“生辰快樂”,又送了個小禮物給她。
阿音沒料到先生居然知曉她的生辰是哪一天,喜出望外,道了謝後把禮物緊緊抱在懷裡不撒手。
宋先生微笑著指了那個大盒子說道:“不妨開啟來看看。”
阿音點點頭當即將盒子外包裹的紙張拆開,這便露出了裡面的一個長方形匣子。匣子是柳木所做,開啟來看,裡面放了兩個棋盒。
阿音抬頭看了宋先生一眼,在對方的示意下將棋盒開啟。
瞧見裡面東西的剎那,阿音忍不住驚歎出聲。
棋盒裡放著的竟是一整套雲子。
雲子是極其珍貴的棋子,質地細膩如玉,色澤晶瑩柔和,堅而不脆,沉而不滑。白子溫潤如玉,柔而不透。黑子對光時會呈現出半透明的碧綠色。
阿音愛不釋手,驚喜地撫著棋子,半晌說不出話來。
宋先生笑道:“師父與我說今日是你生辰,還說你一直想要副好棋。我便尋了這套給你,還望你喜歡。”
阿音沒料到王老兒和先生都惦記著她,開心地嘴都合不攏了,一直彎著嘴角樂呵呵的,連連朝著宋先生道謝。
鄭惠冉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哼道:“看她那個沒出息勁兒。登不得檯面。不過是副棋子罷了,有什麼稀罕的。”
四公主冀茹正踮著腳不住往那邊瞧著,一臉豔羨地道:“哎呀,那可是雲子,而且還是宋先生送的。你什麼時候見宋先生給人過東西?你不稀罕,我可是想要得很。”
又過了會兒,冀茹見冀若芙常雲涵還有冀薇她們都湊過去細瞧了,就也顧不得鄭惠冉的明示暗示,丟下一句“我馬上回來”,也跑到阿音的身邊去瞧稀奇了。
鄭惠冉咬著牙努力了很久才沒有發火喊出聲來。
因著還未到生辰就得了個心愛的禮物,阿音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直到下學的時候依然如此。
女孩兒們一起出了崇明宮的宮門後,冀若芙發覺了不對勁,問她道:“阿音,怎麼行箴今日沒來等著你?”
阿音此刻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想到早晨的情形後,就與冀若芙道:“明日我搬回崇明宮的話,往後也無法同來同往了。早些習慣也好。”
“不至於吧。”冀若芙道:“非要搬走不可麼?感覺你在景華宮也不錯。瞧著太子這些日子心情不錯,笑容也比往年多了許多。你在那裡住著便是。搬來搬去多麻煩。”
“那可不成。”阿音一本正經地道:“畢竟長大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再說了,景華宮是那傢伙的地盤,多不方便。往後搬回清瀾小築的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逍遙自在得很。
看著她小大人般地這樣說,冀若芙和常雲涵都忍不住笑了。
“好好好。搬回去最好。”她們說道:“要不要遣些人幫你?”
阿音婉拒:“不用了。我東西也不多,沒那麼麻煩。”
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