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畢竟之前元宵出事前也去過景華宮。
“殿下。”洛太醫在旁拱手說道:“若是沒旁的事情,下官就先行告辭了。解毒之藥下官會盡快配出讓人送來。”
冀行箴微一頷首,“此事暫時莫要聲張。”
“下官省得。”洛太醫道:“斷然不會打草驚蛇。”
冀行箴見他領會,就抬手示意了下。
洛太醫躬身退下。
阿音本還想和冀行箴打個商量,畢竟東宮那地方不是能隨便去借住的。只是她反對的言辭還沒來得及想好,就已經被冀行箴一把抱在了懷裡。
“儘管去住著就是。”冀行箴道:“待到事情了結再回來。”
阿音知道自己年紀小,說的話或許不頂用,就抬出了晟廣帝和俞皇后,“但是陛下和娘娘不會答應的。”
“沒事。”冀行箴道:“你才多大年紀?去我那裡待上一兩日,父皇母后斷然不會反對。”
阿音無奈,只能暫時由著他去了。
不過到了景華宮後,因著此事非同小可,冀行箴就和阿音一同去了趟永安宮,把此事告訴俞皇后。
彼時俞皇后正在段嬤嬤的服侍下喝藥。聽聞兩人來了,她讓身邊宮人傳了話,讓他們在暖閣裡稍等了片刻。將藥碗撤了下去後,又開啟窗戶通了通風。等屋中的藥味兒基本散去,這才讓兩人進到屋裡來。
宮人去暖閣叫人的時候,段嬤嬤忍不住與俞皇后道:“婢子說句不當聽的話。娘娘身子不好,合該與殿下說了才好。”
“他年紀還小,知道了後怕是會擔心,擾了心神。”俞皇后闔目靠在軟枕上,疲憊地搖了搖頭,“我這身子算不上太差,尚能撐得住。待到撐不得的時候再與他講罷。”
段嬤嬤無奈地嘆了口氣,上前想要拉了錦被給俞皇后蓋上。
俞皇后抬手止了,又讓她扶著起了身,坐到梳妝檯前仔細裝扮,“孩子們也該到了。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冀行箴和阿音進屋的時候,兩人的面上均是少見的凝重與悲傷。
俞皇后見狀,讓屋裡的人盡數退了出去,只留了段嬤嬤在身邊伺候,這才問道:“怎麼了這是?可是出了什麼岔子?”說罷又笑,“你們兩個,平時打打鬧鬧就罷了,小吵小鬧的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並非是我和阿音出了狀況,”冀行箴前行到俞皇后跟前行禮,而後壓低聲音,“元宵今日已經去了,我們將它葬在了楊樹下。回去後才發現,照顧元宵的那個名喚‘玉芽’的宮女也一病不起。經洛太醫診治,是和元宵一樣的病症。”
俞皇后很喜歡元宵。看著那毛絨絨軟軟的一團,真的是再差的心情也會慢慢轉好。可是元宵忽然病倒了。俞皇后後來便只再見過它一次。
誰知今日聽到它的訊息,卻是已經不在了。
俞皇后心裡難過,忍不住扶了椅子扶手身子微微前傾,焦急問道:“究竟怎麼了?不是說養幾日可能就會好麼?”
“怕是有人刻意為之。”
冀行箴答著,將洛太醫的話講與俞皇后聽。
俞皇后在後宮裡看遍了風雲變幻,這些事情稍聽個一兩句已經知曉太醫的意思。
當年俞老太爺對洛太醫的父親有救命之恩,洛家十分感激俞老太爺。洛太醫斷然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說謊。
她目光驟沉,將這事兒細思了遍,與冀行箴道:“在查清前萬不可對外聲張。”
“我明白。”冀行箴道:“也已經叮囑過洛太醫了。”
俞皇后滿意地笑了笑。
冀行箴又道:“只是我有個不情之請,有一件事我已經自作主張拿了主意,可阿音不同意,還請母后幫忙定奪。”
俞皇后朝那不遠處正乖巧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兒看了眼,與冀行箴道:“你說。”
冀行箴雖然對著阿音的時候說得斬釘截鐵,但他真的摸不準俞皇后會不會同意他的做法。
手心裡出了汗,他努力地讓聲音聽上去十分平靜:“清瀾小築接連出問題,阿音再在那裡恐怕不甚合適。我擔憂她的安危,要她去景華宮裡先暫住一段時間。”
冀行箴想讓阿音住過去。旁的不說,他的女孩兒合該在他身邊看著方才能夠安心。
可是這事兒確實有點不太合規矩。畢竟俞皇后這裡也是個安身之所,他最怕的就是母后一句“不如讓她搬來永安宮”吧。
有母后在,阿音定然也會無恙。
但不在自己身邊護著,總覺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