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給你新備下的繚綾衣裙……”
他將這些一一給她看著,阿音拿起那身衣裙來,奇道:“這是,給我的?”
繚綾華麗且精美,只宮中有少許貢品,外面是見不到的。
如今衣裙在手,不用將它展開,單單這樣拿在手裡,便不由自主被它的華美而吸引。若是穿在身上,定然是極其奪目的豔麗。
冀行箴見她喜歡,不由一笑,“是。我問父皇要了一匹,專程讓人給你做的。”
“皇上?”阿音疑道:“他肯讓你用繚綾為我做衣裳?”
“父皇不肯讓我送你。聽聞我要這匹布想送你,父皇說就當他賞給你的,旁人問起都這樣說就是。”冀行箴說著,忍不住道:“不過這料子是我親自挑選的,裙子樣式也是我敲定的。你只管放心就是。”
阿音本以為晟廣帝對她說了那些話,定然是極其厭惡她的,卻沒料到他肯將這樣名貴的衣料送給她。
看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冀行箴不由暗暗一嘆。
他知道在晟廣帝的心裡阿音就是冀家沒過門的兒媳。給自家孩子東西,晟廣帝還是很捨得的。
更何況,阿音越是出挑,等她往後嫁到東宮,帝后面上也就更好看些。
只不過他還是有些懊惱。
父皇不願他在外和阿音太過親近。古琴是身外之物,他可以用表兄的身份正大光明地送。但是衣裙這樣貼身的衣物,卻要用帝王的賞賜來做藉口。
想想還是有些不甘心。
不過他心裡的這點不甘很快就被阿音的喜悅給沖淡了。
阿音也是頭回看到這樣漂亮的繚綾,想象一下這般衣裙上身後,蘇娘子定然不能在她的舞衣上面再挑出錯兒來了。
好生謝過了冀行箴後,阿音拿出了自己準備的新年禮物。是一把紫檀木描金扇。原本也是尋了好久才找到的名貴摺扇,可是與這用心讓人做出的繚綾衣裙一比就算不得什麼了。
更何況,他給她每年都備了禮,而她只准備了今年一年的。
看著阿音遲疑不定的樣子,冀行箴稍一思量就也明白過來,笑著拉了她的手讓她坐下。又在她著惱之前趕緊收了手。
“你能記得送我便好。”他笑得開懷,“其餘的我並不在乎。”
兩人閒聊了會兒後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各自分開。而後又分別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往昭寧殿去。
如今宮裡將要開始繼續課程學習,眾人需得在時辰合適的時候去拜見帝王,聆聽他的教誨,而後在明天開始新的一個學年的學習。
今日等到皇子公主還有陪讀們到齊後,晟廣帝依然如故,看著先生們對上一年學習的總結,將各人的課業做了評判。
最後得出結論,崇寧宮那邊武課最好的是常書白,文課最好的是冀行箴。崇明宮這裡,文課最好的是冀若芙,武課最好的是常雲涵。
與少年們不同的是,女孩兒們這邊對藝課也尤其重視。而藝課最好的則是阿音。
“成軒和蘇先生都對你讚不絕口。”晟廣帝與阿音道:“好好努力。”
阿音忙起身道謝。
雖然晟廣帝私下裡對她用詞嚴苛,讓她幾次落淚。但是在旁人面前時,晟廣帝從未說過她半句不是。甚至還時常讚揚她。
晟廣帝點點頭,“我讓人給你備了一身衣裙,以茲鼓勵。往後你上‘舞’課可以用得上。”
這便是當眾把那繚綾衣裙過了明路,往後再有人看到她那用貢品衣料做的衣裳後,也不敢再過多置喙了。
阿音再次行禮謝過帝王。
晟廣帝將給各個方面最為優秀的少年少女們依次褒獎過後,又提起一事,與冀行箴道:“我記得去年和你談論大理寺的幾樁案子時,你說很欣賞大理寺卿斷案的手段和魄力。是也不是?”
“是。”冀行箴起身說道:“連大人處事冷靜手段果決,兒子很是佩服他。”
“嗯。那就好。我和他提了幾句,他說無事的時候可以進宮來和你探討一二。往後你看看什麼時候得閒,和他說聲,商議個合適的時間。”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
待到少年少女們散去後,冀符在昭遠宮外繞了一圈後又折了回來,回了昭寧殿來見晟廣帝。
自打幾年前那傷藥和扳指的事情過後,晟廣帝待大皇子冀符遠不如以前親熱。原先他有意栽培冀符,雖然冀符年歲不大,依然放手許多差事讓他去辦。
可是自打那天開始,他便將這習慣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