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就是那麼巧。
而且,也不知這到底是不是頭一回。
“此事我會稟明父皇。”冀行箴道:“你先與我們一同回去。此時由父皇定奪。”
鄭惠冉擔心地跟著下了馬車,看向冀茹,“你……要不要緊。”
冀茹知道,自家父皇最是注重臉面,時常提點她們,身為皇家兒女萬不可做出失了分寸的事情。
此刻她臉色蒼白如紙,根本顧不上去理會鄭惠冉,匆匆鑽進了冀若芙身邊的馬車,頭也不敢抬。
鄭惠冉和冀茹感情很好,怕她受到難為,對冀行箴說話的時候語氣就軟了兩分,“這事兒原也是我……”
她看了看身邊的鄭勝章,嚥了咽口水,“原也是我的主意。還望太子殿下能幫冀茹說幾句好話,莫要讓她被難為。”
冀行箴並未理會她,只淡淡地瞥了鄭勝章一眼。但見鄭勝章自始至終未曾說出半點擔責的話來,冀行箴搖頭嗤笑了聲,便未再多說什麼。
冀若芙與鄭惠冉道:“此事稍後由父皇定奪。你再求我們也是無用的。”說罷,不再搭理那兄妹二人,轉身回了馬車上。
馬車開始重新駛動。冀行箴策馬跟在旁邊。
不多時,鄭家兄妹的視野內便只能看到小小的黑點,而後消失不見。
鄭惠冉擔心冀茹,踮著腳不住地往那邊看,惱道:“真是的。姜先生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這時候病了。偏二公主說什麼都要去探望他。不然的話,今兒也不至於遇到這樣的事情。”
鄭勝章正回想著冀若芙剛才的音容笑貌,聽聞後猛地扭頭看她,“二公主非要去看望姜先生?”
“可不是。”鄭惠冉心裡擔憂著冀茹,順口道:“昨兒上課的時候二公主就問了姜先生好幾次身體要緊不要緊。今日在宮裡的時候,我聽冀茹說,二公主昨兒晚上央了皇后娘娘說要今日探望生病的師長,所以才出來了這一回。”
思及此,鄭惠冉愈發心裡沒底。
原本聽了哥哥說要帶冀茹玩,她也是不太想答應。後來冀茹不知道聽哥哥說了什麼,非要今日出來不可。
誰曾想事情就那麼巧。就正好在這裡遇上了。
鄭惠冉悔不當初。
她們是特意繞了路走的,就是怕遇到。誰曾想對方居然也繞了路……
鄭惠冉正心裡堵著,就聽身邊哥哥輕輕地嘆了口氣。
“四公主與二公主相比,差之甚多啊。”鄭勝章嘖嘖說道。
“什麼?”鄭惠冉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
鄭勝章是家中獨苗,如今十八了還未曾說親,並非是沒有人中意鄭家和他。只不過作為家中獨孫獨子,鄭家所有人對他都寄予厚望,不願讓他在親事上受委屈,所以左挑右選地還沒定下來。
鄭賢妃沒有女兒,但四公主冀茹的生母孟淑妃與鄭賢妃交好。鄭家便對冀茹留意了幾分。這回鄭勝章自作主張讓妹妹帶了冀茹出來,也是想著藉此將關係拉得更近。
只是看到冀若芙後,聽了鄭惠冉那番話後,他又改了主意。
四公主無論身份相貌還是性情,都比不過二公主冀若芙。前者不過是淑妃之女,後者卻是皇后嫡生女兒。再者,冀若芙身後靠著的可是俞家……
鄭勝章心裡的念頭愈發明晰起來。
鄭惠冉一直在擔憂著冀茹,未曾留意到。
冀茹因著這次的事情被皇上罰了禁足,一直到過年前聽課放假時也未能出來。
由於冀茹將此次事情一力承擔下來,未曾說旁人半點不是,所以鄭惠冉和鄭勝章只是被晟廣帝嚴厲斥責一番,並未從嚴處置。
鄭勝章曾幾次三番想要單獨見一見冀若芙而不能成,搞得他愈發惦記著這事兒,只是苦於沒有辦法而只能作罷。
後來到底出現了一線希望。
過年的時候,鄭勝章跟了父親去各處拜年。因著和崔家有親,他們就也往崔家去了。
巧的是當時姜成軒也在崔家拜年。
鄭勝章便尋機和他攀談,旁敲側擊地打聽冀若芙的事情。可是姜成軒心中坦蕩,鄭勝章忙活了半晌什麼也問不出。鄭勝章就想方設法地幾乎套近乎。
眼看著姜成軒內急去更衣,他便也隨後去了。行至半途,抬眼看見一叢矮松的枝丫掛住了姜成軒的衣衫。姜成軒將衣衫拽下來的時候,腰間配飾不小心跟著滑落在地。只是姜成軒未曾留意到。
剛才兩人說話的時候鄭勝章便留意到了這玉牌。是平日裡姜成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