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
大家在俞老夫人的院子裡匯合後,老夫人又稍微做了安排; 眾人便依次上了馬車往山明寺行去。
這次幾位老爺需得當值去不得; 俞老太爺守在家裡也不去。幾位少爺大多需要到學堂抽不開身。
俞林瑞如今在武館裡跟著武師父學習準備來年考個武功名。知道這次去寺裡和妹妹的親事有關係,他特意告了假。
俞林琛倒是巧了。他考上了國子監如今在那裡讀書,恰好今日國子監放假。
除了老夫人外,夫人和姑娘們俱都要去; 另還有大奶奶和二奶奶一同前往。兩人都是剛嫁到俞家沒太久,未曾有子。這次過去也存了求子的打算。
阿音這幾年在家中的時間少,與兩位堂嫂不算熟悉,打過招呼便去了各自的馬車上坐下。
山明寺地處京郊,算不得太遠。從俞家的將軍一大早出發; 還沒到晌午便已經到了山明寺所在的山腳下。
往寺裡走的山路共分兩條。男客一邊,女客一邊。上山的方式有兩種可選,或是步行或是坐轎。
俞老夫人年紀大了; 自然坐轎上去,又問其他人打算如何。
此番前來,程氏也想給長子俞林琛求一求姻緣。
當年山明寺方丈大師說俞林琛十八歲前不宜結親,家人想他早些專注課業,晚點再說親也無大礙,就將這事兒擱下了。
如今眼看著他已經十八,大師說的年份已經到了,程氏就又開始操心起這個來。雖然之前看了幾戶人家覺得不錯,但具體還未確定下來。前景如何還未可知。
她這次誠心而來,便想要步行上山。
阿音自然是陪著母親。
俞老夫人就和其他人都坐了轎子往上行。
俞千雪的轎子路過步行的阿音時,轎簾掀開,裡頭冷冷地蹦出幾個字來:“矯情。做出這般模樣給誰看。”
這聲音不大,但足夠阿音聽到。
和阿音捱得很近的程氏自然也聽到了。
見女兒被人說,程氏也很惱火,當即道:“二姑娘還是注意下言辭為好。到底也是堂姐,這樣子未免顯得刻薄。”
俞千雪未曾接話,只催促了抬轎的婆子兩聲,先行離去了。
程氏猶在氣憤,與阿音道:“你這堂姐也不知怎地,這兩年說話做事和她母親愈發像了。平日裡倒也還好,唯你回來的時候尤其愛生事。”
阿音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年俞千雪愈發不喜歡她了。但對方既然這般待她,她也沒必要和對方親近,遠著些就是。
若程氏不抱怨俞千雪,阿音少不得要說俞千雪幾句。但看母親這麼生氣,阿音生怕母親氣著了身子,反過來勸程氏:“隨她怎樣。我們不搭理就是。再說了,我並不在乎她怎麼說。”
程氏本還氣沒消下去,想想往後女兒的身份和境遇,那怒意倒是真的小了一些。
“可不是。”程氏心疼地握了握女兒的手,“咱們阿音往後一定好好的,比她們都要強。看她如何還敢招惹你。”
阿音不知程氏是篤定了如此方才這樣說,只當母親在寬慰她,故而笑道:“娘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學習課業,往後定然不會給您丟臉。”
程氏指的分明不是這件事,但看女兒無憂無慮的笑容,有些話她終是說不出口。更何況,她也不可能將那事兒提前告訴阿音。頓了頓後就也跟著微微笑了。
這時後頭傳來一聲輕喚:“這位姑娘瞧著有些面善。可是曾在哪兒見過?”
阿音聽著聲音陌生,本想著不是與她們說的。後來對方再三呼喚,她這才回過頭去。這才發現自己身後不遠處跟著母女二人。那母親氣度端莊笑容和善,正是開口相詢之人。
初看時覺得這位夫人陌生,定然是認錯人了。再仔細一辨,阿音又覺得好像真有點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左思右想沒個定論。倒是那位夫人仔細瞧過她後遲疑著開了口:“你……這位小姑娘,你是不是有個哥哥?”
她旁邊的少女輕推了她的手臂一下,“娘。誰家還沒個哥哥呢。咱們家孩子少,我都還有個哥哥呢。”
阿音聽了少女這率直的話後不由得笑了,朝這位夫人行了一禮,頷首道:“我確實有兄長。”
程氏則警惕地詢問對方:“二位瞧著面生,口音也不似京城人。不知如何稱呼?”
那少女正要開口,她母親輕拍了下她的手道:“我姓吳。這是我女兒阿妍。”
只報姓氏不報家世,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