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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候楚楚可憐的鄭惠冉,也還記得昨日在福臨布莊的時候,撲到鄭惠婷身邊面露擔憂的鄭惠冉。

可是那兩個她都與現在這個面露兇惡的她判若兩人。

“鄭姑娘可以說你自己想說的,我斷然不會打攪。不中聽的話你若想說,我不會阻止,也阻止不了。”阿音神色自若地繼續打量著周圍的花草,語氣清淡地道:“但是我可以自己選擇聽,或者不聽。”

她這淡然的語氣激怒了鄭惠冉。

鄭惠冉哈地一聲笑,語速緩慢地嘲諷道:“所以說,俞家人果然好本事,一個個都是裝腔作勢的高手。從上到下,竟是尋不出一個講理的來。”

俞家人裡,至為尊貴的便是俞皇后了。

鄭惠冉口中那個“從上到下”裡的“上”指的是誰,簡直一目瞭然。

阿音很喜歡皇后娘娘。聽鄭惠冉出言譏諷,她忍耐不住放慢了步子,駁斥道:“好人看好人,自然能看出好來。惡人看好人,自然覺得沒甚可取之處,甚至於見了那處處的‘好’都會厭惡。”

鄭惠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阿音說的什麼。待到想明白阿音在說她是“惡人”後,鄭惠冉當即怒了,對著阿音開始喊叫起來。

只不過她這喊叫持續了沒幾聲就被旁邊一個至為嚴厲的聲音給呵斥住。

“還望姑娘們注意言行!雖然還未上課,但在宮中,處處都需禮數,處處都需注意言行。倘若只在課上留心,到了課下卻任意妄為的話,那這課,不上也罷!”

這回不只是鄭惠冉,連阿音和旁邊的冀薇都趕緊停了腳步,對來人行禮。

今日是學“禮”。教導她們禮儀的,正是眼前這位姓曹的老嬤嬤。

曹嬤嬤看了看眼前幾個女孩兒,指了鄭惠冉和阿音道:“你們兩個,行止不妥,在屋子外面靜想去罷!”

說是靜想,其實就是罰站。

曹嬤嬤在宮中幾十年,前後跟了不下十個主子。短的有幾天,長的有幾年。對於宮中大大小小的規矩,她是知之甚詳,教導起公主來十分認真嚴格。

雖然這堂課是累了一點,但阿音上課的時候素來認真仔細。遇到做的動作不到位,她不用曹嬤嬤提醒,自己就會反覆練習反覆糾正。

這樣乖巧懂事的學生是曹嬤嬤最喜歡的。因此,上課以來,阿音從未在“禮”上受過罰。甚至於連句嚴苛的批評都沒有過。

如今被責令道屋子外頭罰站,對她來說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阿音心情有些低落,也不進屋子裡去了,懨懨地朝著屋外牆邊行。

鄭惠冉倒是不在乎罰站不罰站。在她看來,昨日的事情要比這次罰站更為丟臉。

鄭惠冉在阿音右後方重重嗤了聲,“膽小鬼!懦夫!先前在宮外的時候伶牙俐齒得很。如今進了宮,反倒是害怕了麼?又或者,是後悔了?”

阿音心情不好是因為自己說話不注意被曹嬤嬤看到,而後又受了罰。但她對於昨日裡做的事情是半點都不後悔。

但是鄭惠冉當真呱噪得很。

阿音很想當場反駁。但她知道,一旦進了這個殿,就是來學規矩禮儀的。周圍匆匆而過的太監宮女,指不定哪個就是曹嬤嬤的心腹。倘若她對這個處罰有半點的怨言或是不妥的反應,想必曹嬤嬤那裡很快就能知曉。

依著曹嬤嬤的性子,知道之後必然會有相應的懲罰。對於現在正受罰的她們來說,則是罰上加罰。

阿音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任憑鄭惠冉在那邊不住叫囂,她依然神態自若地不多說一句。

鄭惠冉嚷嚷了許久後沒人搭理,就也沒了繼續抱怨的興致。等到了門口後,她就和阿音一起並排站在牆邊,一點點把這時間給熬過去。

原以為這個時候要到上課時間了,等閒不會有人過來打擾。阿音心裡很是慶幸。畢竟罰站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越少人看到就越好。

誰知沒過多久就看到了由遠而近的人影,還有人影上穿著的軟甲。

這種軟甲的樣式阿音知道,是皇子們學習武藝的時候所穿。即使如此,看著來人的身量,應當就是——

“你們怎麼在這裡。”來人在她們兩人跟前駐足,好奇地打量著二人,“莫不是被罰了罷。”

阿音看著這不知為何來此的大皇子冀符,依著禮數行了個禮,並未答話。

旁邊鄭惠冉早就悶了一肚子的火。如今看到了冀符,她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忍不住抱怨道:“都是她!她昨日裡和我們爭吵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