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過來當季的。”
阿音腳步滯了一瞬,也壓低了聲音道:“那她可真是挺受寵的。”
移栽花可是費時費工夫的精細活兒,而且還費銀子。每個季度都要來回折騰這麼一趟的話,只能說,皇上是真的很寵愛鄭賢妃。
冀行箴知道阿音雖然年紀小,卻從來都不亂說話,在她面前就也沒遮掩什麼,直截了當地接了她之前那句話,說道:“是。”
阿音又往旁邊結了花骨朵的各色花朵看過去。但只略掃了一眼就作罷,沒再多理會。
原本去往永安宮的宮女回來稟報的時候只講了俞家的孩子們會過來,卻沒說太子也要來。待到冀行箴進了院子後,宮人們就急匆匆往屋裡去,趕緊把這事兒給鄭賢妃她們說了。
鄭賢妃沒有出屋。大皇子還有鄭家的姑娘們不得不出來相迎。
大皇子冀符行過禮後笑問冀行箴:“太子殿下怎地有空過來?之前遣了人請殿下來,殿下還推說沒有空閒。”
冀行箴淡笑道:“之前是沒空,畢竟國丈家來了人,我需得陪著表親。不過賢妃娘娘和大皇兄既是把人都喊了來,我自然也沒甚旁事了。”
冀符被他不軟不硬地堵了一遭,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邀他進殿。
就在往裡走的時候,阿音感覺到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只是她抬頭望過去的時候卻沒發現有誰在看她。
進屋後俞家的少爺姑娘們一同向鄭賢妃行禮。
鄭賢妃相貌端莊,氣質清冷,微微頷首應了一聲後便沒了旁的話。倒是大皇子一直在招呼大家落座,還請大家吃茶用點心。
冀行箴不置可否。俞林瑞身為俞家長房長子本想上前言說,被俞林琛拉了一把後就猶豫了下。就這片刻的猶豫功夫,俞林琛上前婉拒了大皇子的好意。
俞林瑞知曉俞林琛是一片好意,畢竟之前他打了鄭少爺將兩家的關係鬧得更僵,這次鄭賢妃請了他們來,少不得就是和此事有關。俞林琛出面的話,就降低了他和鄭家正面相對的情況。
俞林瑞感激地朝這位堂弟笑了笑。只不過他的笑意還未落下,就聽鄭家的姑娘們嚷嚷開了。
“呀,這就是俞家的人啊。”
“看著果然不怎麼樣,凶神惡煞的,不像是好人。”
“就是。哥哥被他們給打得那麼重,也沒見罪魁禍首怎麼著。聽說,今兒居然還能來參宴了?當真無恥!可憐我哥哥還在床上躺著呢!”
俞林瑞臉一陣紅一陣白,拳頭緊握硬生生憋下胸中怒氣不曾爆發。
冀行箴目光驟然轉冷,正要開口厲聲壓制住這些嘈雜的聲音,誰知這個時候俞家裡倒是有人高聲開了口。
“你們簡直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隨意汙衊人!”俞千雪寒著臉走上前去,冷冷地看著鄭家的幾位姑娘,怒道:“明明是你們家的少爺先說錯了話!”
“我哥哥說什麼了?”鄭家裡的一個圓臉姑娘說道:“當時還有旁人在,在場的人都沒聽到有什麼話,你倒是講講,我哥哥到底說什麼了!”
俞千雪只不過聽父母談論的時候說起有這麼一遭事,但是鄭少爺具體講了什麼,她是說不出來的,就冷哼道:“他說的話見不得人,當然不會當著旁人的面說了!”
“哦?那你倒是講一講,我哥哥到底說了什麼,怎麼就‘見不得人’了?”鄭家的姑娘不甘示弱,出言譏道。
俞千雪還欲再言,被俞晗低聲呵斥:“夠了!莫要說了!”
俞千雪沒料到大姐竟會兇她,嗤道:“你們不敢說,難不成還不讓我說?”
“那你倒是說呀!”鄭家姑娘們都嘻嘻哈哈地叫著,“你說給我們聽聽。”
俞千雪看著她們嘲諷的笑容,還欲辯駁,被自家兄長給拉住了。三少爺俞林銘不顧她的反對硬生生把她給拖到了俞家眾人的最末端。
俞晗抿著嘴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原來二妹妹是做的這種打算,知道鄭家人要為難俞林瑞,所以想要為俞家出頭藉機在皇后娘娘跟前露臉。
只是她太自以為是,想出來的法子著實太過笨拙。若這事兒真那麼容易的話,祖父哪裡需要痛打哥哥一頓?還勞煩三夫人親自往鄭家走了一趟?
到底還是年紀小了些。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俞晗忽地意識到,其實太子殿下和二妹妹是同齡人。
恰在此時,她就聽到了太子殿下冷厲的聲音。
“倘若賢妃讓我們過來是為了說這些話給我們聽的話,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