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意外。於是更加可著勁兒地誇她,“四公主衣裳上的珍珠多漂亮啊,還有這些花紋。這些纏枝紋是哪個繡娘所繡?當真漂亮至極,這樣漂亮的活計我可是頭一回見。”
聽她說到繡活兒,冀茹想起一事來,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說你怎麼羨慕我的好看呢。你可真是心眼兒多,居然還拿珍珠做幌子!”
阿音心說自己信口亂說一通,竟然能被她瞅出個子醜寅卯來、而且還能從裡頭挑出“幌子”?!這可真是稀奇了。
暗裡再驚訝,阿音也未曾在面上表露半分,反倒是順著對方話茬不住點頭,故作震驚,“四公主居然看出來了?當真厲害。”
“那可不。”冀茹很是洋洋得意,“我知道,你一定是看著我這衣裳的繡紋精緻,所以喜歡吧?”
阿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拼命點頭再說。
冀茹又是一陣大笑,“果然!我可是記得呢,當初你送給太子殿下了一個荷包。是你親手做的吧?哎呀那個難看啊……我知道你女紅不好。不過沒事兒!宮裡不興學那個。我們不會女紅旁人也不敢說我們什麼。”
說著話的功夫,冀茹心情大好,順手把馬鞭丟給了旁邊給她牽馬的小太監,用眼角餘光看著阿音,“算你識貨!”
見鞭子離了她的手,阿音暗鬆了口氣,說起話來愈發地甜了起來,“四公主果然目光如炬,方才會擇出這樣好看的一身衣裳。所以我說,我這身清湯寡水的衣裳哪比得上你的?若是有人瞧不上你這身,那定然是對方眼光不好,怪不得旁人。”
跑馬場的四周是樹林。樹林很密,有十幾丈寬,圍了這裡的邊緣整整一圈。
女孩兒們說話之處的旁邊林子裡有人正悄然行近。只不過她們沒有發現。
冀行箴聽徑山說阿音態度有所和緩所以特意過來尋她,又因面子上掛不住,生怕兩人一言不合再當著旁人的面吵起來。所以他特意悄悄地過來,尋思著瞅個機會把她單獨叫到身邊,好好說說話。
哪知道就聽到了這麼一出。
他自小練武,耳力很好。女孩兒們留意不到他在近處,他可是能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冀行箴鳳眸微眯,遙遙望著那紅衣雪膚的小姑娘。
……真是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可愛。
再瞧冀茹。整個花裡胡哨閃閃發光一大紅蝴蝶。
他送的衣裳不如冀茹的?!
那小丫頭什麼眼光!
冀行箴心裡頭不舒坦,臉色黑沉如墨,也不往女孩兒那邊去了,腳下一轉徑直往皇子們的學習之處行去。
沒多久,教習“御”的崔先生就來了。
她在女子裡算是很高的,比大多數同齡人能高出半個頭,身穿一身黑色勁裝,愈發顯得人又高又瘦,英姿颯爽。
崔懷嵐遠遠地就看到這兒有兩簇鮮豔的紅色,不由側身和旁邊的少女笑說道:“今兒姑娘們可是夠奪目的。”
冀若芙在她身邊亦是微笑,“當真如此。哎?那是五妹妹麼?今日可真好看。”
雖說宮裡有五位公主,可最小的五公主方才兩歲,斷然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崔懷嵐這便曉得,二公主脫口而出的這一句恐怕說的是她表妹、俞家行五的那位姑娘。
崔懷嵐加快了步子,往女孩堆裡走去。
冀薇和冀茹忙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恭敬地向先生行禮。
阿音見狀知曉了來人身份,亦是跟著這般做了。
她聽冀行箴說過,教習“御”的崔先生就是教習“射”的陶先生之妻,早就對她起了好奇心,故而行禮過後就多看了兩眼。
崔懷嵐看到個眼睛大大的漂亮小姑娘盯著自己瞧,不由開心笑了起來,“這就是俞家小丫頭麼?倒是真好看。昨兒你們陶先生還和我說起你來。”
想到自己練了一天連弓弦都沒拉開,阿音臉紅紅地低下了頭。
“沒事,萬事慢慢來,用心就可以。”崔懷嵐瞭然地笑道:“今日俞五姑娘可是最漂亮的,這騎裝也很適合你。”
倘若沒有之前那一出的話,冀茹聽了這話少不得要不高興。但一想到阿音剛才說過的“即便旁人看著不好看,那也是對方沒有眼光”,冀茹對待崔先生讚揚阿音一事就沒那麼介意了。
也是。
崔先生自己都是十分英氣的裝扮,或許就是瞧不上女孩子家這種精細華麗的裝扮,所以更偏愛阿音那一種。
冀茹並未多說什麼,只笑著瞥了阿音一眼,這就從小太監手裡接過了韁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