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遠方的青山問常書白。
“好像是有這麼個。我也記不清了。”常書白道:“這個地方我並未遊玩; 只是路過,所以印象不深。”
侍衛裡的一人高聲說道:“公子; 是有這麼個地方。聽人說起過,只不過忘了是哪兒說起的了。”
冀行箴朝他頷首示意,便與常書白道:“既是如此,那就在這兒停一日; 去那寺裡瞧瞧罷。”
阿音見車子許久不動,就撩了車簾往外看。聽聞他這樣說,她便問道:“這寺可是有什麼特別的麼?”
冀行箴看到她後,眉眼瞬間柔和下來; “說特別倒也沒甚特別。不過,我母親是在那寺裡出生,所以我想去看看罷了。”
他望過來的時候眼神十分專注,黝黑的雙眸定定地看著她,彷彿她便是整個世界。
阿音不由得臉頰微紅。她努力讓語氣顯得十分平靜:“姑母是在這裡出生?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冀行箴眼睛掃過她泛紅的雙頰後,語氣中就帶出了幾分笑意,“想必外祖母不會將這樣的事情與你說起,母親也未曾告訴你,你自然不知曉。”
馮旭在旁驚訝道:“咦?三公子,常十不知道這事兒,你很高興?”
每每聽到他叫起阿音的那個稱呼,冀行箴就覺得心裡頭一陣不舒服。
不過馮旭是個沒記性的。說他一次兩次五次六次,效果跟沒說一樣,轉眼就忘,下次還這樣叫。久而久之,冀行箴這樣好脾氣的都懶得去提醒他了。
現在聽聞馮旭這樣叫阿音,冀行箴已經完全能夠保持神色不動,只當自己沒有聽見,單回答了馮旭後面那個問話:“她不知道,我又怎會高興?許是你看錯了罷。”
語畢,他持了韁繩,驅使著馬悠悠然朝前行。
馮旭撓撓頭,“不對啊,我分明看到他笑了。”扭頭問身邊常書白,“你看到他笑了嗎?”
常書白斜睨了他一眼,輕哼一聲,“笑也不是笑這事兒。”
馮旭看常書白也策馬往前走了,趕忙跟了過去,不住問道:“那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啊?”
常書白壓根不再搭理他。
馮旭見他這裡問不出,又不敢去問冀行箴,一口悶氣只能憋在心裡,心說晚點一定要問清楚這來龍去脈。
不過到了晌午時候看到美味的飯菜後,馮旭早已忘了自己信誓旦旦說過的那話,根本就不記得那一茬了。
這裡雖然有安遠侯府的客棧,卻未有侯府的酒樓。
午膳擇在了當地很有名的一處酒樓。這兒口碑不錯,東西好吃,要價也不高。
一行人去到二樓,擇了其中兩個雅間包下來。
阿音自然是和冀行箴他們一起。兩個侍衛與他們在同間屋子,不過不是同桌。另外丫鬟宮女還有護院則在另一間裡。
因著早晨一直在趕路,阿音當真有些累了也有些餓了,待到飯菜上桌就趕忙去吃。待到半飽,她用膳的速度慢下來後才有閒暇去觀察四周的景色。
不經意間往樓下一看,便見有一男一女正從酒樓往外走。兩人五官有些相似,都很年輕,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看上去應當是兄妹倆。
阿音見了他們笑著說話的樣子,不由就想到了自家哥哥們,下意識地就朝樓下兄妹倆多看了幾眼。
原本她以為不過是隨眼一看,過去了便過去了,之後不會碰到也不會想起他們。哪知道當天下午往惠覺寺去的半途中,竟是再次遇到了。
惠覺寺與山明寺一樣,是設在了半山腰。只是惠覺寺所在的山與山明寺那邊不同。京郊那一處地山勢更為陡峭,必須步行而上。倘若不不行去的話,就只能坐人抬的轎子。
這裡便非如此。
此處的山坡度較小,初時的路程都可騎馬而上。只不過想要坐馬車就有些難度了。
阿音便棄了馬車,換了清爽騎裝騎馬而上。
兩個車伕留在山腳下看守馬車和物品。錦屏不會騎馬,亦是留下。秀芽倒是騎術不錯,跟著騎馬上去。
阿音今日穿的騎裝是早先過年後為了上“御”課新做的。當時衣裳還沒做出來,未曾穿過。如今倒是頭一次穿樂出來。
剛一換好從馬車裡鑽出來,旁邊就響起了聲呼哨。
“不錯啊十妹妹。”馮旭砸吧著嘴道:“怪道常九說你是他妹子。他這長相,也就妹子這相貌能壓得下去了。”
冀行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常書白眉眼飛揚地道:“可不是。我說是我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