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書白懶懶笑著,從馬側抽出□□,槍尖一點,把他的攻勢消去大半。
侍衛們守在了阿音的車子旁。
馮旭高喝一聲,遠處傳來揚鞭策馬聲。原是二十多個身著官服的州府衙役正朝這邊快速馳來。
崔悅堪堪避開了冀行箴的一招劍式,冷笑道:“還以為你們有多厲害。原也不過是尋了那些個草包來幫忙!”
說罷她急急打了個呼哨。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旁邊竟是突然躥出幾個人來,似是從天而降,落在了馬車近旁。
一人衝向了馮旭,四人守著馬車和侍衛對戰。其餘人則分別去到三處,與冀行箴、常書白和馮旭纏鬥。
看到兩個侍衛被拖住完全無暇分。身、看到秀芽被人強行拽出車子,冀行箴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他心下慌亂,急欲去到馬車旁邊,可是對方兩人將他死死纏著,他根本無暇脫身。
眼看四人裡有一個去到車旁扯開車簾,冀行箴心痛難當,手臂被人刺了一下依然無法不分心,高喊道:“阿音!”
阿音看著車簾開啟有人撲過來,趕忙拉起衣袖露出腕上之物。
那裡有一個小盒子,看似不過一寸大小,上面有著繁複雕紋好似裝飾,裡頭卻另有玄機。扣動機括可以放出金針,金針上淬有痺藥能讓人瞬間身體僵硬無法動彈,繼而昏迷倒下。
阿音心中緊張萬分,卻努力讓自己手不抖心不亂,指尖放在機括上,對準了那撲來之人。
只要一下,瞅準時機只一下,這個人就能被制服。
她正雙目圓睜認真估測,誰知還未來得及行動,突生變故。
旁邊忽然斜刺裡閃出兩個人來,厲喝一聲撲向那襲來之人。
此二人伸手甚好,不過兩三下的功夫就將此人制服。而後兩人分開立在馬車近旁,任由其他幾處戰局再如何激烈難當,他們也依然死死守在這裡,不挪動半分。
阿音怔在了原處,手指還停在機括上,眼睜睜地看著冀行箴和對方拼鬥,這二人卻始終守在她的旁邊。
阿音怎麼也沒料到,冀行箴竟然把暗中隱匿的火青川青全留下了護衛她。
那他怎麼辦?
阿音急急地看向遠處,便看到了冀行箴手臂上之前被人刺到的那一處傷口。
她又急又難過,不住催促火青川青:“你們去幫他啊!你們怎能丟下他不管!”
川青道:“這是公子的命令。”
阿音急得快哭了。
“三公子功夫甚好。”火青雖然心中焦急,卻還是低聲勸阿音:“更何況,您好好的,他才更能放心。”
阿音擔憂地想要下去,偏偏她下去後可能反倒更拖後腿。
正在她心急火燎地不知如何是好時,馬蹄聲已然臨近。
二十多名衙役翻身下馬加入戰圈。
這些衙役卻非尋常百姓,而是州府裡召集的江湖好手,功夫甚佳。有了他們相幫,不多時崔治這些人便被盡數制服。
眼看著己方再無勝算,被砍斷了一腿的崔悅尖聲厲笑兩聲,高喊一句:“士可殺不可辱!”口唇微動,下一瞬竟是口吐鮮血垂頭而亡。
不只是他,崔治連同那車伕還有後來趕至的幾人盡皆如此。
常書白俯身探了探這些人的口鼻,擰眉搖頭。
馮旭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朝地上啐了一口,氣道:“他。奶。奶的,白忙活了半天。居然是死士。”
“死士也要帶回去看看。”為首的官差朝常書白和馮旭拱了拱手,“還得煩請常少爺和馮少爺一同去府衙一趟。”
他又望向冀行箴,“這位三公子,您的傷勢——”
冀行箴不顧旁邊衙役關切的詢問,眼睛緊盯著馬車,快步往馬車旁跑去。
阿音之前一直被火青他們兩個死死攔在車裡不讓下來。如今他們剛剛“放行”,她正要跳下馬車去看看冀行箴的傷勢,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臨近,抬眼一看,他卻已經來到了車子前。
“你沒事吧?”阿音看到冀行箴手臂上衣衫破了一塊,有鮮血不住地從裡頭冒出來,難過得心裡發疼,不住詢問:“藥在哪裡?趕緊上藥才是!”
說到這兒,她忽然記起來冀行箴的藥昨日留在了寺裡。
“我有傷藥。”旁邊一名衙役從懷裡掏出藥來,“雖是最普通的金瘡藥,公子也先用著罷!”
川青探手撈過這藥,在鼻前嗅了嗅,頷首道:“沒問題。”又雙手捧著遞到了阿音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