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根本無法確定桐兒是何時、何地被下了蟲。”
“換句話說,任何時候任何接近那小丫頭的人都有可能下蟲啊——”熾陌冷笑道,“這範圍也太大了吧。”
此言一出,眾人不禁一片沉默。
郝瑟原地轉了兩圈,三白眼一豎:“兇手就是那個方七衫!”
“郝少俠為何如此酌定?”昊申驚詫。
“名偵探的直覺!”
昊申:“……”
眾人齊齊黑線。
“阿瑟說的對,就是方七衫!”屍天清突然出聲道。
眾人皆是一驚,同時看向屍天清。
屍天清雙眉微蹙,眸光深沉:“龍姑娘與方七衫對戰之時,方七衫貌似毫無招架之力,滿場躲閃,但在場上翻滾躲避之時,卻在地面放了東西。”
舒珞:“什麼東西?!”
“是米粒。”
“米粒?!”
熾陌愕然:“天清美人,你眼睛是怎麼長的?我們坐的地方距朱雀臺起碼十來丈的距離,你居然能看到方七衫在擂臺上放了米粒?!”
“翊聖劍法每衝破一層,耳目便可靈敏一倍。”屍天清解釋,“屍某目前已至第八層劍意。”
眾人目瞪口呆,昊申看著屍天清的眸光驟然發亮。
“龍姑娘傷在腳踝……那米粒或許就是銀絲蛭的蟲卵。”文京墨道。
“甚有可能。”舒珞點頭。
“就是說方七衫有解藥!”郝瑟拍桌,“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抓人逼要解藥啊!”
“且慢,”文京墨按住郝瑟,又將目光移向舒珞:“舒公子,這方七衫是什麼人?”
“此人師承梅山派,劍術不高,在江湖之上一直位居中下之位,但人品卻是不錯,常有除暴安良的事蹟,所以此次重華會方能受邀前來。”
“此人與苗疆可有關聯?”
“據舒某所知,並沒有。”
“這便怪了,一個多年籍籍無名的劍客,為何突然就有了銀絲蛭這般厲害蠱蟲?!”文京墨眯眼。
眾人略一思索,同時面色一變。
“文書生你的意思是,這個方七衫和之前那個北漠一霸齊光海一樣,全是冒名頂替的?”郝瑟問道。
“不無可能。”文京墨正色點頭:“若真是如此,此時抓人怕是不妥。”
“文先生此言何意?”昊申問道。
“其一,我們此時並無方七衫就是兇手的實證,貿然去逼要解藥,若是此人矢口否認,再反嘴咬我們誣陷好人,大肆鬧起來,怕是有損斂風樓的名譽。”
“乾脆偷偷將此人抓起來暴打一頓不就完了?”郝瑟瞥了一眼流曦。
“郝公子所言甚是。”流曦堅定點頭。
“此人能瞞過斂風樓的層層盤查,定是有備而來,難道能如此輕易被擒?”文京墨冷冷瞪了郝瑟一眼。
這一眼,頓令郝瑟腦中靈光乍現,之前在三星樓和舒珞密談的內容瞬時湧入了腦海——
沒錯,抓住此人並不難,難的是,要揪出此人背後的勢力。
文書生按兵不動,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那依文先生所見,該如何行事?”昊申問道。
“當務之急,是為龍姑娘解毒。”文京墨沉眉少頃,抬眼:“舒公子,明日安排屍兄和方七衫對戰!”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這豈不是讓天清美人以身犯險?!”熾陌拍桌。
“文書生!”郝瑟狠瞪文京墨。
“不行不行不行!”流曦連連搖頭。
文京墨卻是看向屍天清。
屍天清眸光清亮如水:“好。”
“屍兄!”
“天清美人!”
“屍公子!”
“公子!”
眾人頓時急了。
“放心,縱使銀絲蛭細若髮絲,也無法逃過屍某的眼睛。”屍天清寬慰道。
“沒錯,只要屍兄能避開銀絲蛭,到時,小生自有辦法逼他交出解藥。”文京墨道。
“微霜——”舒珞欲言又止。
郝瑟定望屍天清半晌,嘆了口氣,一拍屍天清肩膀:“屍兄,萬萬小心!”
屍天清頷首輕笑,若皎月出雲,清美不可方物,頓令眾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天清美人說的好,不過區區幾隻蟲子——阿嚏阿嚏阿嚏!”熾陌一句話沒說完,就連噴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