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一道黑影躍牆而起,周身環繞絢燦銀芒呼嘯而至:“哪個還敢插隊?!”
四個字,人已逼至郝瑟面前,凜凜寒風幾乎割開郝瑟麵皮。
“臥槽!”郝瑟大驚,手指剛按上千機重暉,眼前勁風一閃,屍天清和舒珞已擋身前。
凌厲銀旋風戛然而止,變成一根玄鐵三節棍撤了回去。
“郝兄、屍大俠、宛姑娘,流曦大俠,原來是你們。”來人露出笑意,朝著五人抱拳。
皮甲黑衣,目光灼亮,英姿勃發,竟然是舞江嵐。
“舞鏢頭,你在這兒幹嘛?!”郝瑟詫異。
“自然是幫文兄維持秩序。”舞江嵐道。
“哈?”眾人皆是一頭霧水。
舞江嵐朝著幾人一笑,側身做出“請”的手勢:“文兄就在裡面,請隨舞某來。”
說著,便領著眾人繞過蛇形隊伍,推開那扇神秘耳門走了進去。
前方,是一條長長的花廊,雪白的牆壁縱深幽幽,牆頭碧瓦如玉,碧鬱樹蔭遮下重重樹影,葉聲颯颯,更顯靜怡。
清風蕩起,送來牆內 “噠噠”響聲,似碎玉滾盤,又如珍珠墜溪,甚是耳熟。
一道溫潤謙雅的聲音伴著脆聲傳入眾人耳廓:
“齊六安,父親兩年前不慎墜河身亡,屍體無蹤,一直尋而不得,因此便成了一處心病。”
“對對對,正是如此啊!文公子,你可能尋到家父的屍身?”
“噠噠噠——”算珠聲再次響起,不多時,傳出長長嘆息:“齊大俠,您的父親屍身恐怕是尋不到了……”
“怎、怎麼會……”
“齊大俠莫急,貴府的怪事並非是齊老爺的鬼魂作祟。”
“什——你、你怎麼知道我府、府上……”
溫潤聲音中透出笑意:“齊大俠,貴府的怪事,乃是因為新修的假山壓住了府上的靈脈,只要將假山移走,怪事便可盡數消去,齊大俠的頭痛之症也可痊癒。”
“當、當真?!”
“絕無半字虛言。”
“多謝、多謝文先生!多謝文先生!”
眾人隨著舞江嵐繞過花牆,眼前豁然一亮,到了一處幽靜庭院之內。
院中古木參天,石桌方正,一名男子站在石桌前,弓腰彎背,連連作揖。
桌上,擺著一面翠玉珠盤,碧色寬袖輕輕拂過,撥動“噠噠”脆音。
“卜卦費,十兩。”
“是是是!”
男子千恩萬謝,雙手捧著銀錠放在桌上,連連作揖退了出來。
午時陽光款款落下,金色耀目,斑駁樹影下,桌後人青蔥手指在算盤上一劃而過,挑眉望向門口幾人:“怎麼,諸位也想要讓小生幫你算一卦?”
謙謙書生,碧衣飄逸,身後大紅對聯高高懸起,上聯“才高八斗噌噌噌”,下聯“筆掃千軍唰唰唰”,外加一個橫批“重華會文試第一”。
那字跡,端正秀麗,一看就是書法大家所書,只是這對聯的內容——
眾人臉皮隱隱抽搐,同時看向郝瑟。
“文書生你居然抄襲老子的大作!”郝瑟勃然大怒。
“哦?這對聯難道不是誇小生的?”文京墨挑眉。
臥槽,說的好有道理,老子居然無言以對。
郝瑟語塞。
眾人:“……”
“文公子,你怎會在此處——擺攤算卦?”宛蓮心雙眼閃閃發亮問道。
文京墨笑意盈盈:“原本小生是來此觀戰,豈料有人當場認出小生乃是重華會文試榜首,便求小生寫一副墨寶,小生受寵若驚,便允了,只是在留字之時,發現那位仁兄印堂泛黑,顯然有難事徘徊於胸,小生於心不忍,便替他算了一卦,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誰曾料到,這位仁兄便將此事大事宣揚,一時間,懇請小生卜卦的人絡繹不絕,場面幾乎失控,幸好舞鏢頭來的及時,請寺中方丈闢出一所院子接待這些卜卦之人……唉,這都是小生始料未及啊。”
說到這,文京墨不由手指扶額,惆悵搖頭。
“的確如此,當時甚至有人連擂臺的都放棄不打,就為了能提前讓文兄卜算吉凶。”舞江嵐一臉心有餘悸,“若非舞某在場,文兄這般身嬌體弱,怕是要被這幫才狼虎豹給踏扁了!”
屍天清、舒珞、宛蓮心、流曦:“……”
郝瑟額角蹦出青筋:“文書生你騙鬼啊!這分明是你一早就計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