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蓮心姑娘。”文京墨上前一步。
“離開此處,我自然會放了她。”黎鈺刀刃慢慢割開宛蓮心脖上皮肉。
“好!好好好!讓你走!”郝瑟慢慢後退。
“郝公子,請把九羽琴給我。”黎鈺又道。
郝瑟忙轉身捧起九羽琴,遞了過去。
“蓮心——”黎鈺輕喚。
宛蓮心慘白著臉,抬手接過九羽琴。
“好孩子。”黎鈺一笑,挾持宛蓮心慢退出船艙。
郝瑟等人也緊跟而出。
出了船艙,郝瑟這才發現,原來這鬼船並不是停在湖上,而是藏在了一所天然溶洞之內。
溶石低垂,水聲潺潺,洞穴底部水潭黑冷,與外界湖面相連,而在洞穴的另一側,則有數個岔路,皆是幽深難測。
“阿瑟小心,這溶洞岔道極多。”屍天清緊緊攥緊郝瑟手腕。
郝瑟點頭,目光緊緊盯著黎鈺,半分不移。
黎鈺刀逼宛蓮心,迅速移入了最左側的洞穴,顯然是對這溶洞內的地形十分熟悉。
郝瑟等人緊隨其上,卻又不敢太接近,只能保持在一丈之外,江馳泰率領捕快一眾,更是步步艱難,只能追在最後。
三隊人,一前一中一後,在洞穴之內緩慢穿行,漸漸得,洞中寒水從過膝高度降為過踝,前方透出光來,映出洞口白茫茫一片的卵石。
郝瑟一隊隨著黎鈺挪動至洞外,放眼望去,是一片低窪的亂石灘,四面皆是鋒銳的岩石,高高聳起,偏西月光灑落其上,泛出水銀一般的毒白之色。
“黎鈺,你已經出來了,快放了蓮心姑娘!”郝瑟大叫。
黎鈺慢慢後退:“不急,讓蓮心再送我一程——”
“嗖——”
一隻冷箭猝然飛射而來,竟是直插宛蓮心後腦。
“蓮心姑——”郝瑟半聲驚叫還未出口,就聽嘯聲破空風響,竟是無數飛箭遮天蓋日射來。
“小心!”
眼前一晃,屍天清和舒珞已經衝身上前,青藕雙色衣袂狂舞,劍光繚繞,扇風呼嘯,將那攜著殺意的箭羽牢牢擋住。
郝瑟和文京墨靠背而立,熾陌站在二人身側,腿風如電,掃走偶爾漏網的幾隻弓箭。
密密麻麻的攻擊整整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才停歇,亂石灘上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眾人圍站一圈,身形緊繃,嚴陣以待。
“暗算他人,算什麼英雄好漢?!”郝瑟扯著嗓門大叫。
“哈哈哈哈,這個見面禮,諸位大俠可還喜歡?”
只聽一聲大笑,一人跳上高聳岩石,身著錦衣,腰佩繡春刀,竟然是之前和郝瑟結下樑子的錦衣衛總旗廬笙。
在他身後,則是數十人手持強弓的錦衣衛,齊齊瞄準石灘中眾人。
“廬笙,你們錦衣衛怎麼在這兒?!莫不是要搶功?!”江馳泰率領一眾捕快從洞穴中爬出,跳腳大罵。
廬笙抬手舉起一個令牌:“江大人,要命的話,就快滾!”
那令牌呈黃金之色,上面雕花琢玉,看起來很是不凡,在正中央,刻著一個“西”字。
江馳泰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立時縮頭弓腰,帶著一眾手下,頭也不回地逃了。
“喂喂,這江大人太不夠義氣了吧。”郝瑟滿頭黑線。
“那是西廠特使的令牌!”舒珞輕聲道,“這次有些麻煩。”
“西廠?!”郝瑟一驚。
“麻煩大了。”熾陌冷笑。
“來來來,讓廬某先看看,廬某的心上人還在不在。”廬笙跳下亂石灘,走到插/滿箭的黑木古琴旁。
郝瑟瞳孔劇烈一縮。
九羽琴上,滿是箭孔,琴身之下,交/疊壓著兩道人形。
廬笙一腳踢開九羽琴,將琴下一個白色的人形提了起來,那人形腹部,數根弓箭穿透血肉,將純色紗衣染得黑紅一片。
“噁心!”廬笙隨手將此人扔到一邊,又提起了一個人。
髮絲凌亂如麻,麗容青白凋零,雙眼似睜非睜,脖頸下,傷口翻起,胸前灑滿血漿,伴隨著微弱呼吸緩緩起伏。
“幸好還活著——”廬笙笑出聲,“蓮心,我就知道,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說著,就將宛蓮心打橫抱起,一臉心滿意足躍上亂石,提聲大喝:“剩下的人,都殺了!”
一聲令下,卻是無人動彈。
“你們都聾了嗎?我讓你們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