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欠揍是吧!”
郝瑟嘴角一勾,正要抬手打響指,突然被一隻手攥住了手腕。
屍天清起身,流雲青衫緩緩流動,凜凜劍氣,如雪覆霜,逼得黑山八熊齊齊後退。
“你、你們要幹什麼?”
“我告訴你們,我們黑山八熊可不是吃素的,我們乃是——”
話音未落,就見屍天清手腕一抖,鶴吟劍燦然出鞘,寒凜弧光凌空一蕩。
黑山八熊只覺一道劍風擦著腦皮飛過,半空中傳來悶哼,竟有十餘名黑衣蒙面人從半空重重了下來,個個虎口崩裂,滿目驚詫
八隻呆住。
“保護老爺!”魏方大吼,連家侍衛隊伍迅速收縮,將連商計和丹霄道長護在了中間。
屍天清持劍擋在郝瑟身前,郝瑟三白眼倒豎,冷冷瞪著這隊黑衣人。
黑衣人七手八腳從地上爬起身,後退一步,讓出一個人來,看氣勢,儼然是個領頭的。
“我們和連商計是私人恩怨,外人莫要插手!”為首黑衣人提聲大喝。
“誒?看這臺詞走向,這幫人不像是求財更像是來尋仇的。”郝瑟低聲問道。
“尋仇?”舒珞搖著扇子,“這麼說的話,連商計這幾年做了幾樁大生意,和幾家大商戶結了樑子……”
“噫,商海無邊,咱們靠邊吧。”郝瑟連連擺手,撩袍落座。
眾人對視一眼,也紛紛回座,喝茶的喝茶,吃點心的吃點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是架勢。
黑山八熊一看這個節奏,也忙收起武器坐到了一邊,安靜如雞。
“孃的,吃個飯也不安生!”連商計狠狠一摔手裡的肉肘子,“欺負我一個老實生意人是吧?!今兒又是哪家看我連商計不順眼啊?是江南的陳家,還是華南的薛家,難道是西北的王家不成?”
“連商計,納命來!”黑衣頭領大喝一聲,率領身後一眾黑衣刀客殺氣騰騰衝了上來。
連商計的一眾侍衛也不是吃素的,紛紛亮出刀劍迎了過去,兩隊人馬混戰一氣,刀光嗖嗖亂閃,嘶吼聲聲亂炸,打得好不熱鬧。
戰圈邊緣,黑山八熊攥著刀柄,滿面緊張,而郝瑟這邊,卻是喝茶吃瓜,順帶評頭論足。
熾陌:“黑衣殺手這功夫不行啊,最多是江湖三流貨色。”
舒珞:“長天盟的手下,果然身經百戰,這些小角色,不在話下。”
流曦:“高下立斷。”
屍天清:“不出半柱香。”
宛蓮心:“小郝,還吃點心嗎?”
郝瑟:“好好好,再來兩塊!”
文京墨:“……”
再看那戰圈之內,連家侍衛勢如破竹,已經將黑衣人放倒了大半,僅剩那黑衣頭領和三個手下拼死抵抗,無奈寡不敵眾,撐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只剩了那黑衣頭領一人,被困在連家侍衛中央。
“讓連某看看這傢伙是哪個鳥人。”連商計接過魏方遞來的絲帕擦了擦手,晃悠著大肚子走到黑衣首領面前,一把扯掉了此人的蒙面布。
蒙面之下,是一張鬍子拉碴的臉,滿面風塵,三十歲上下,十分憔悴。
連商計愣了愣:“這位兄臺,連某好像不認識你啊。”
那男子冷笑:“連老爺,可還記得黃河曹家?”
“曹家、黃河?”連商計一怔,突然,面色一變,“你是曹家的人?!”
“怎麼,沒想到曹家還有人活著?”
連商計頓了頓,嘆了口氣:“放這些人走吧。”
“老爺?!”魏方大叫,“他們可是想殺了我們。”
“放了他們,就算是為我積福了。”連商計道。
魏方長嘆一口氣:“放了、都放了。”
眾侍衛對視一眼,慢慢撤離了刀劍。
一眾黑衣人踉踉蹌蹌聚到了男子身側。
曹姓男子狠狠瞪著連商計:“連商計,你莫要以為我會承你的恩——”
“這位兄弟!”連商計打斷男子,“聽連某一句勸,曹家的事,莫要再查,也莫要再來尋仇。”
“什麼意思?”
連商計靜靜看著男子:“活下來不易,別找死。”
“你到底在說什麼——”
“噗——”
突然,一股血漿從男子脖頸處噴出,仿若一束巨大的噴泉,男子雙目暴突,重重倒地,在他身後,所有黑衣人同時摔地,血漿從胸口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