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這種天才的大夫,都有幾分怪癖。”郝瑟在一旁嘀嘀咕咕。
舒珞長睫一動,從懷裡掏出一筆袖珍銀竹,放到了呂嶸手中,輕聲道:“嶸兒,若是遇到難事,就將這銀竹送到距離雲隱門最近的酒樓,舒哥哥定會想方設法幫你的。”
“斂風樓的銀竹?”文京墨眸光一閃。
屍天清也是略顯驚異。
誒?看大家這表情,莫不是這銀色的竹子有什麼典故?
郝瑟挑了挑眉。
仲孫率然一臉驚詫瞪著那銀竹半晌,又看了舒珞一眼,沒吭聲。
呂嶸雙手捧過銀竹,仿若珍寶一般小心揣懷中,重重點了點頭:“多謝舒哥哥!”
舒珞靜望呂嶸,良久,才輕聲道:“嶸兒,你可還記得,你之前給舒哥哥的那張字條?”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字條?
郝瑟抬眼回憶了一下。
哦!是那張寫了“亦木”二字的紙條。
那應該是之前呂管家要替呂莊主頂罪,特意留下了破綻讓嶸兒發現,所以嶸兒才寫下呂管家的字用以提醒我們……
可如今真兇呂盛叢已經自盡,時過境遷,舒公子為啥子又重提這事兒?
郝瑟一臉不解看向文京墨和屍天清。
屍天清眉頭微蹙,也是一臉疑惑。
文京墨雙目眯了眯,沒做聲。
再看呂嶸,聽到舒珞問話,神色一震,卻慢慢垂眼,遮住眸光,輕聲道:“什麼字條?嶸兒……不記得了……”
誒?
郝瑟一愣。
屍天清和文京墨也顯出詫色。
舒珞默默盯著呂嶸低垂的髮旋片刻,溫和一笑:“時辰不早了,早點啟程吧。”
呂嶸垂頭抱拳:“舒哥哥,保重。”
“保重。”舒珞含笑。
“郝大俠、屍大俠、文大俠,仲孫大夫,保重。”呂嶸又躬身向眾人一抱拳。
“呂少爺保重。”眾人回禮。
呂嶸慢慢退後,垂著腦袋行至馬車隊旁,在呂齊銳的攙扶下,提步上了馬車。
只是,在呂嶸弓腰鑽入馬車的那一刻,郝瑟分明看到,一滴淚水順著呂嶸的眼角滑落。
下一瞬,車簾垂落而下,再也窺不到半絲端倪。
呂管家率幾位家僕朝眾人分別施禮之後,便駕著馬車隊伍緩緩離開。
舒珞一襲藕色長衫,立身原地,望著呂嶸一行車隊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重重林影之中,背影孤煢,隱透蕭瑟。
“好!咱們也該出發啦!”郝瑟伸了個懶腰,“舒公子、仲孫大夫,一起走嗎?”
“不必了,在下還是習慣一個人行路。”仲孫率然施禮,“諸位保重。”
說完,就一個人朝著北方緩步離開。
“舒公子?”郝瑟又喚一聲。
舒珞轉頭,朝著四人一抱拳:“舒珞一人無所牽掛,若是諸位不棄,可否允舒珞同行?”
“當然沒問題!”郝瑟一臉興奮,“萬分歡迎。”
舒珞輕笑,看向屍天清。
屍天清看了一眼郝瑟興高采烈的笑臉,輕嘆一口氣:“舒公子是騎馬,還是乘車?”
“騎馬就好。”舒珞笑意更勝。
“正好,老子和文書生坐馬車。”郝瑟拽著文京墨爬上馬車。
屍天清和舒珞雙雙翻身上馬。
“郝公子、文公子,坐穩了。”六西雙手一拉韁繩,催動馬車前行。
“屍兄,此去欲往何處?”舒珞與屍天清並駕而行,問道。
“阿瑟說,想去九青山看看。”屍天清道。
“九青山?”舒珞一怔。
“據聞風景甚好。”屍天清平聲道。
舒珞看著屍天清平靜無波的表情,眸光微動,勾起笑意:“舒某曾去過一次,不若給諸位做個引導如何?”
屍天清回望舒珞,薄唇動了動:“有勞舒公子了。”
舒珞展開白玉無字扇:“這九青山,有九峰七脈,主峰為……”
舒珞溫和如風的嗓音中,一青一藕兩色衣袂,隨著馬蹄聲聲,搖曳飄蕩,隨遊天涯。
而在二人身後馬車之內,卻是另一番情形。
“喂喂,文書生,剛才舒公子給呂少爺的那根銀色的竹子是不是很特別?老子看你眼珠子都綠了!”郝瑟一臉八卦問道。
閉目養神文京墨睜開眼:“是很特